白玉堂气得叫道:“难道五爷怕他不成?”
“知道你不怕他,”青莲道,“但你看不出,秦兄弟和那姓展的再要好不过,你和姓展的起了争执教她如何自处?”
白玉堂冷冷笑道:“她今日怎么做你不知道,舍了咱们几个跟着那展昭便跑了,你还担心她作甚?”
“我不是担心她,”青莲说着轻轻咬住下唇,良久方才轻声道,“秦兄弟若是帮衬着姓展的,你哪里讨的了好去?况且实在也没必要,你又何苦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
白玉堂听青莲这话,一时只当自己是在梦中,恍恍惚惚心跳得厉害,呐呐道:“你不必担心我,展昭便是拉上秦潼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你这死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青莲气得直伸手捶他,“我哪里是怕姓展的打你,你这傻子,天底下吃亏的事难道只是挨人家打吗?”
白玉堂笑起来,大着胆子隔衣袖轻轻按住青莲的手腕,道:“我知道,我不去惹他就是了,你放心好了。”
青莲听白玉堂竟这样轻易便答应了,原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唇舌,这会儿不由狐疑道:“你不是说好听话蒙我呢吧?”
“我若有半句虚言,只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白玉堂说着就指天立誓,被青莲一把捂住嘴。
白玉堂猛地涨红了脸,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狼狈起身道:“你、你累了半日,好好歇着吧,我、我过些时候再进来看你。”说罢也不等青莲说些什么,忙忙地跑出去了。
外面小丫鬟早候了不知许久,听得里面说话不敢进去,这会儿忙低倒头端着热水进去了。白玉堂定了定神,出来见小伙计还老老实实等着,便大步走过去。小伙计忙不迭掏出账册来,又捧上朱笔,让白玉堂填写住客名姓乡址。
白玉堂这会儿正飘飘然不知所以,拿过账本来一挥而就,写下“金华白玉堂、携家眷一人、丫鬟一个”等语,又将账本还与小伙计,打发他走了。
待留下他一人,白玉堂忍不住便坐在桌前呆呆愣神,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魔怔了一般。他正是十七岁的年纪,年幼时虽也爱慕过青莲性格直爽、落落大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却也不过是孩童心思罢了。这一回机缘巧合救下青莲,一路北上亲身照料,白玉堂却真是跌入情网,再挣脱不开,睁眼闭眼都是青莲巧笑嫣然的模样。
然而不管是几年前陷空岛上共处,还是目今,白玉堂都看得出青莲对秦潼别有不同、十分亲近,只是对着秦潼时,她才格外爱笑,话也多些。然而对着自己,不是冷言冷语便是沉默寡言,便连方才那笑模样,都是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
可怜白玉堂不知青莲性情高傲,素来不将男人放在眼中,对秦潼不同只是因为秦潼是个女儿家。她待白玉堂实已跟别的男人大不相同,只是秦潼在旁,便难免显出她的偏袒薄情来。
这二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知今后如何,却是好事多磨、世事难料了。却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