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能御水的,定为水妖。难道是吕盈秀口中的那只?
邝露来金陵始,已用灵识探查过城中概况,不论玄武湖,还是金陵城,都没有超过一千五百岁的妖精。他们怎么会破开她的匿形术?
难道吕盈秀,抑或土地夫妇瞒了她什么?
红晕褪去,邝露说:“你无伤便好,我还有要事。”
她表情变化,他看在眼里,见状不禁放平唇线:“你更需要给我解释。”
说也无妨,事情到这一步,她不用担忧水镜后的月老诸仙,也可以消除他记忆。但她知他性子,洒脱与端方兼具,还是先把原因解释清楚,免得他生了执念,日后还能记起。
手背后结印给缘机传信,邝露看他:“公子抓疼我了。”
方润玉松手。
压下心底小小的怅惘,她说:“我确叫邝露。”
“嗯?”
邝露说:“且我并非人族。”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一,土拔鼠叫
☆、第十九章
“非人……”他不动声色,“那你是仙是妖?你的丫鬟,原要叫你什么,难道你是天上来的?”
他过于镇静,反倒叫她紧张。
方润玉温言道:“我初见你,在广陵书社前。你忽显身形,出现于一老丈身侧。”
邝露虚握拳,淡笑:“我与公子见面,是在侯夫人院外。”
“是吗?”方润玉反问。
“我幼年体弱,许多事不能做,便一日日地在房中看书、睡觉。看书需要多少时间?大概睡得多,眼睛好使,百步外的柳叶也纤毫毕现。”方润玉自嘲,“倘若我早几年习武,说不定还能百步穿杨。我不会看错。”
声音像从嗓子眼逼出来,邝露说:“原来公子有这种本事。”
“我的本事多着,我可以一样样说给你听。”
她的目光滑开,方润玉抬手,扇柄抬起她下巴。力道温柔,却是不容置疑地强势。
“为何又不看我。”
长眉微挑,他说:“你总是莫名其妙躲开。既然要说,何必藏一半露一半,今日我们开诚布公,说个明白。我曾问你,是否是为我而来的。”
邝露握住扇柄,与他对视。片刻沉默,她说:“是。”
“我三月前那幅画,与你有关?”
“有点关系,当时我……”她要解释,方润玉扇柄一撤,颔首一笑:“那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