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的袭击者,被他们一一大步赶上,踩死,拍死,压死。鲜红的血液混合着已经变成肉泥的躯体,在爆炸过后乌黑坑凹的公路上摊成一团团血色之花。
几秒钟之后,在摄影记者颤抖的镜头中,最后一名佣兵,已经跪了下来,高举着双手。这个精悍的中年人,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无辜的眼睛里,是恐惧,是哀求……很难想像,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刚刚才射杀了一名泰流年轻的学员。
没有任何迟疑。
一辆机甲直接踩到了他的身上。
巨大而沉重的机身,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碎裂的公路,激起一圈放射状的尘埃,那尘埃中,分明是雾状的血雨。
好狠!
这些机甲是谁?
他们也是库伯埋伏下的?
这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
躲在角落里的记者,四散奔逃的民众,目瞪口呆的泰流弟子们,还有绞杀中的绝杀流和那帮突然出现的“泰流”机甲,都想不明白,自由世界的这些势力,谁能拥有这样配合默契,冷血而精悍的战士!
他们有的,只是震惊。一种从未想象过的,大开眼界的震惊。
和这些机甲比起来,那些已经各自脱离了接触战斗的近战机甲,简直是小孩子打架。
……
马吉特收回了狙击枪,靠在角落里喘着气。
几秒钟之前,他的瞄准镜,有那么百分之几秒的时间,准星就套在那个胖子的头上。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虽然那个胖子浑身都是血,可是,马吉特发誓,自己看到的,绝对是那个家伙。
没有机会开枪,马吉特并不后悔。
他甚至为此感到庆幸。
同来执行任务的斗牛士佣兵,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其他的,全都死了。不是在那疯狂的炮火覆盖中被挫骨扬灰,就是变成了那些机甲脚底的血肉。
马吉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暴露的话,下场,绝对和楼下那些刚刚还活生生的兄弟们一样。
这些机甲,当然不是库伯派来的。
他们,甚至不属于自由世界的任何势力。
因为,那个胖子,从二楼的一个窗户,走进了一辆接应的机甲座舱。
当这些疯狂攻击的机甲看见他的时候,他们只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整齐的收缩成护卫阵型。
那一刻,马吉特有一种感觉。
仿佛一群失控的恶狼,忽然变成了一群严格训练服从的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