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柏君桥跟着一起。
现在家里只有你和他两个人。
在你青春期的时候,还很注意不与他单独共处一室这一点。但奈何你家和他家的关系太好,家里大人都很放心,渐渐的你也对他放开了这一权限。
“羊羊,纪方野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相较于纪方野喊你的那一声“夏夏”,他更在意的是纪方野身为你讨厌的人,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你皱了皱眉,随手捞起沙发上的抱枕,紧紧抱在怀里。
“因为你拜托了他,我没能摆脱他。”
你越想越气,抄起怀里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
“我知道错了嘛。你轻点……”
“现在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以后不会再让他接近你了。”
“不过,你是说过,他是你最讨厌的人吧?”
“这让我想起来,你以前描述的时候,是不是还说过,‘你本来还蛮喜欢他的’这种话?”
你确确实实是个社恐不错,但身边能容忍一个这么话痨的人也不容易。
“是啊。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一瞬,“这样啊……”
但很快就消弭。
“不过啊,你到现在都没有喜欢的人吗?这么排斥亲密关系可不是好事呢。”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你想起岑严鹤最近的提议,她和以前被她视为死对头的人在一起了,同你描述过心意相通的美妙,并且极力向你推荐真枪实弹的舒服。不过同时她也提醒你,宁缺毋滥。
可是,喜欢的人,怎么想,你都觉得有些遥远。
你一直觉得自己过分疏离,对于任何关系都是如此。哪怕是母父,你都坚守着一定的距离,从未和她们有过太亲近的行为。
柏君桥是一个意外。毕竟他是一个受你再多冷眼冷待都赶不走的人,始终热情得像小狗,时不时示弱服软认错,却又把握着很好的节奏,不会过分得让你反感。
和他相处了二十年,几乎让你无法将他完全从自己的世界剥离。
你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就像不能失去母父。
“你是指多亲密的关系呢?情侣吗?”
虽然是社恐,但你意外的说话很直白。毕竟在亲近的人面前,你也懒得用弯弯绕绕的措辞,干脆直言不讳了。
柏君桥点头,“是啊。你为什么不去尝试谈谈恋爱呢?”
你纳罕,斜眼看他,“你现在不也没谈?干嘛说我?”
他立马反驳,“我那是因为!因为……”
本来没什么兴趣的,难得见到他哑巴的模样,反倒让你恶劣心起。
身体朝着他的方向靠近,几乎与他面贴面,偏又步步紧逼,笑着问他,“因为什么?”
你根本不知道靠得这么近,多让他惊慌。在你家门前等你回家的时候,他就想了很多,甚至和前女友那短短的三天交往时间都复盘了一下。才真的确认了这一点,他一直都喜欢你。
只是之前的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甚至会主动回避深思对你的情感。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干巴巴丢下这句话,后退几步,直接夺门而逃了。
徒留你一人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一个月后,你才意识到这一点。
岑严鹤目前的交往对象,你是第一次见,但头一次肯定了岑严鹤的审美,对方的确是个一眼帅哥。
当你意识到,你不自觉地将他和柏君桥和纪方野作比较之后。你恍然觉察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将这种想法告诉岑严鹤之后,她勾着嘴角笑得开怀,像是欣慰于你的开窍,又像是拿捏住了你的弱点。
“一下子交往两个?没想到你玩得还挺花?不过,其实也很正常了。相信我!你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同时在意两个男人的女人。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哦。加油。”
这才不是没头没脑的话,你很清楚她在提醒你什么。
既然各自都不是无意,那何必压抑呢。
他们学校毕业前夕,你经岑严鹤的指点,答应去学校作为她同胞哥哥的女伴参加毕业舞会。
好在岑严鹤的哥哥和你有着同样的打算。
你们作为被暗恋者,在明处刺激暗处的暗恋者们。
短暂的相处中,你发现,他和你太相像了。几乎就像是,一个模板中,女版和男版的区别。
不过女性拥有这些特质不比男性,他显然比你更有性吸引力。
你也不是很在乎这一点就是了。
你在意的是其他,因为你的猎物比你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
只是和舞伴短暂地分开,柏君桥和纪方野就一起朝你围了过来。
你偏头错眸正好与他对上,互相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将动作放大到被人注意到,他们便自觉挡住你看向那边的视线。
这个时候他们倒是表现得十分默契。你眯了眯眼,心里有了思量,面上却表现出对他们行为的不满。
你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也许有时候表现得直率。实际上,为了达成目的,你也很会引导。
“别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