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切肉,运起刀来干净利落,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一块半斤多的里脊肉片成了一摊大小均匀的薄片。
最讲究的还是她杀鱼的手法:刮完鱼鳞剁掉鱼鳍后,拿刀从鱼嘴下方一破,再把刀伸进鱼肚,倾斜着刀面兜住鱼腹里的内脏零碎,顺着鱼头方向轻划去,到达鱼鳃位置时用力按住鱼身把刀一拐,再用力一扭。顷刻之间,鱼鳔、鱼胆和鱼肠被连成串地兜了出来,还顺带抠去了两侧鱼鳃。
快、准、稳。
不划破鱼胆,不留下零碎,整条鱼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直看得林锦云暗暗称奇。
蒋兰收拾好两条鱼,刚想擦把手,转头就见林锦云正站在灶前望向这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下的案板,这幅呆愣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她二哥。
“那个,蛋羹该好了吧。”
这句话把林锦云的魂猛地叫醒,她慌忙抬头看了蒋兰一眼,又马上扭头去掀开锅盖,但却忘了拿块布隔热,竟徒手去拿盛着鸡蛋羹的瓷碗,被结结实实烫了一记,猛缩回手在灶台边上直脚。
“嘶——烫死我了!”
蒋兰被她这毛手毛脚的滑稽举动逗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锦云听到笑声,也转过头冲她尴尬地笑了笑。
蒋兰在林锦云转头看自己的瞬间忙止住了笑,但笑意还逗留在她眼眸里,看着林锦云道:“拿酱油抹一下吧。”
原来这位新嫂子笑起来时左脸颊上有个深深的酒窝。
林锦云又想到这是蒋兰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顿时起了谈兴和好奇,“没事,没起泡。你鱼杀得真好,我都看呆了。”
“杀多了就熟了。”
“你家是养鱼的?”
“不是。”
“那是经常做饭?”
“我爸是厨子,我常给他打下手。”
“难怪了。”林锦云拿块布垫着终于把鸡蛋羹端了出来,放一边晾着,又转头对蒋兰说道,“你歇会儿吧,等我喂二哥吃完蛋羹,咱们一起做饭。”
“你做吧。”
“你爸是厨师,你不会做饭?”
“我会。可是...”
林锦云不明所以,只疑惑地看着她。
这目光太过认真,蒋兰无从回避,只好懦懦地开口:“昨晚做了一道烧茄子,大嫂嫌我做的太咸了...”
“你自己觉得呢?咸了?”
“我觉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