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雪用毛巾浸了热水,拧干之后先替安凉擦了擦脸颊上已经凝固的血痕。
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清理了一下伤口的边缘,就见这伤口附近红肿不堪,越靠近伤处,附近皮肤颜色便越深一分,受伤的地方已然是结了一块黑色的血痂。
牧倾雪皱眉打量了半晌,“忍着点。”
安凉闻言一愣,从未听她如此轻柔的对自己说过话……
当下心中直如小鹿乱撞,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就这样直盯着牧倾雪的面庞,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专注的眼神,还有因为担心而抿起的嘴唇,不由得,痴了……
“好像有些淤血,你忍一下啊。”牧倾雪道了一句,试探性的将毛巾敷在伤处,这安凉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疼吗?”牧倾雪习惯性的询问一句。
然而还是没人应。
牧倾雪一愣,低头看了看,就见安凉这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见自己看过来,才慌忙的移了视线。
“呃,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疼不疼?”
安凉一怔,疼?
疼……疼!
“啊……嘶……”安凉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探去,不想又碰疼了伤处。
“哎哟……”
“噗……”难得见安凉如此窘态,牧倾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凉见她笑了,也尴尬的笑了起来。
可笑了没两声,两人便都愣住了,牧倾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总觉得帐内的气温未免高了些。
“那个……将……”安凉犹豫许久,正欲开口。
“将军,我回来了。”文曲掀帘入帐,一眼便看到在席上促膝相对,四目相望的两人,忙一捂眼睛。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安凉老脸一红,忙往后坐了坐。
“粮食借来了吗?”牧倾雪倒是没有在意,起身走向文曲。
“借来了,没想到将军的大名这么有用,我一提您,君家管事二话没说便派人点了粮食送来。”
牧倾雪得意一笑。
“那是自然。可见着如玉了?”
“见到了,将军,往常怎么没听你提过这君如玉?今日一见,害我差点在她面前出了洋相!”文曲小声抱怨一句。
“怎么?”
“长年行军在外,见过最美的女子莫过于将军这般。”
“啊?”牧倾雪一愣,离近一瞧,这文曲低着头摆弄着手指,痴痴一笑,竟是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