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北看他年纪轻,不知哪根筋不对了,想到的竟然是自己那俩儿子。
等他们十来年后,会不会变了品行,也成了这幅烂醉如泥的模样,会不会也被人嫌弃□□,那不行,就算他和温从养出来的孩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能被人糟蹋死。
颇有老父亲心态的庄继北心软了几分,扔了银子过去。
那老嬷嬷忙赔笑起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要今晚留夜吗?”
庄继北抬颚,指了指地上的人,“冰天雪地的,扔出去冻死了,他家里人不心疼?”
老嬷嬷一愣,庄继北蹲下身,又将银子塞到这少年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赶紧拿钱回家,也不怕你家里长辈担心么?”
说完起身,离开了,出了迎春楼,料峭寒风窜入领口袖口,庄继北打了个哆嗦,趁着夜光要回家,突然发觉身后一直跟了个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之前那个少年。
少年摇摇晃晃,不省人事,他走哪儿,人走哪儿,他一停,那少年就抬头笑:“你是好人,我喜欢你……”
庄继北一头黑线。
“你给了我钱,为我赎身,我就是你的人了……嗝……”少年一边打嗝一边掰手指说,“你习惯在上面还是下面啊,我都可以的,好人,你收了我吧……”
庄继北脸黑了,在人靠过来的那一刻,一脚将人踹到雪堆里,摔了个四面朝天,“醉鬼!”他生怕招惹是非,快步走。
后面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喊:“恩人!恩人啊!你不要走!我愿意给你当牛作马!!”那声音,如泣如诉,感天动地,在这深沉黑夜中,实在刺耳,“庄继北!”那少年突然叫了一声,
庄继北止步,怔了下,转身看去,“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再一看那少年手里拎着的香囊,庄继北吸口气:“疯子!香囊给我!”
少年道:“我不叫疯子,我叫朝晖……”
庄继北急道:“快给我!”
“那你让我给你当牛作马好不好,随便你□□,我男女不忌的……”
“你不忌老子还忌呢!”
这一刻庄继北真的怀疑自己救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到底是去嫖的还是被人嫖的?
他追,少年逃,他急得喊,少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