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到达崇州的时候,已是饿殍遍野,死伤惨不忍睹,沿路地面裂出巨大缝隙,绕路而行,周围山地塌陷的塌陷,滑坡的滑坡,城中屋舍尽数倒塌,人被压在下面,救都救不过来,他们到达的那一刻,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先救人还是先去赈灾。
庄继北第一时间就投身到了救人上,跟着士兵把一个个伤患扛出来,没日没夜。
余震来了的时候,随着狂风暴雨,躲在几块简陋的木板下,短暂休息,不多时,继续站起来救人。
众人脚上无一不被磨出了刺痛的水痘,手上也是挖土搬木板后的血痕,满是落魄沧桑。
太子批的救灾物资远远不够,再去请求,唯恐又要和太子好一顿磨搓,等要来那点物质,怕是人都要死完了!
庄继北寻人打欠条,开私库,源源不断的补给送上,苏朝晖隐藏身份,跟在他身边,问了句:“值得吗?”他一把抓起地上的人,“庄继北!你是不是个傻子啊?!你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庄继北甩开他的手,苏朝晖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怒吼:“这些人死绝了都和你没关系!你和太子是对手,你难道不知道你来了这个地方,救灾顺利你没功,若是有半点不顺利,你就是第一个要遭殃的!你们大梁的那位太子,巴不得借这个机会弄死你呢!”
庄继北停住了脚步,暴雨倾注,两人被淋的异常狼狈。
庄继北问:“你说,你想杀了苏琦娅当王?”
苏朝晖一怔,不知道庄继北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庄继北道:“如果你真的是王了,这些灾民都是你的子民,你会怎么做?”
苏朝晖定在原地,嗓子哑住,他这么一个狠心的人,也会一时也说不出放弃吧三个字。好似成为王不仅仅是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无与伦比的责任。
苏朝晖唾弃一口,骂道:“活该你家夫君走人不要你了,否则这会儿就是他陪着你干苦力了!”说完,愤愤的跟在庄继北身后继续陪着干苦力了,那一刻,他真叫了一声:“我他娘就是活该来给你当儿子的是不是!?”
庄继北擦了擦眼边的雨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倒霉儿子,谢了。”
“呸!”
庄继北足足在崇州一带耗了半月时间,一晚,生了变故,突然火光在天外连成一条红线,崇州官员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深夜求见,道:“中郎将!南楚派兵进攻来了!”
庄继北不慌不忙地去了城墙之上,看着漫天火光逐渐逼近,听着宛若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声,轻轻道:“关门,守城。”他转过身,“外面我派了下属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