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李颜抬头。
谢九爷从西装外套内兜里掏出用过的药瓶道:“这医生给夫人用的药,根本就不是药。你看。”说着,将包裹药瓶的手帕打开放在桌上。
李颜起身伸手将药瓶拿起,仔细回忆现代生活中接触的药类,但现代生活的药瓶实在繁多,并不能确定是哪一种,于是疑惑问道:“这药水瓶里装的不是药,是什么?”
“西医称此药为吗啡,有极强的镇痛作用。”谢九爷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指出这个药的问题。
“吗啡?”李颜大惊失色:“九爷,你确定这是吗啡?”
谢九爷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不过,太太你也知道此物?”
李颜不愿面对这个答案,苍白着脸点了点头道:“怎么会这样,吗啡是毒品啊,用了会上瘾的,表面上看是止住了疼痛,实际上对病情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这,这不是害了夫人了吗?”齐八一听手足无措道。
“其实这吗啡啊,是鸦片的重要组成部分,老八,你知道我有头疼的毛病,疼得厉害的时候,只能靠这吗啡止疼,现在在这长沙城里,有这种东西的,只有一种人。”谢九爷提出此事的重要线索,
“日本人。”张启山开口给出答案:“想不到日本人会在咱们地盘上动手。”
谢九爷“唉,想请二爷出山,唯有先治好夫人的病。”
张启山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他之前在江南找来的那个叫化千道的,都治不好她。”
齐八一听熟人:“那个化千道我知道啊,难道连他都治不好夫人的病啊?”
谢九爷道:“也不是说治不好,只说是差一味药引子。”
齐八疑惑:“什么药引子?”
谢九爷解释道:“说是要鹿活糙,这鹿活糙啊,可不是寻常之物,宋元嘉年间,青州刘炳射一鹿,刨其五脏,以此糙塞之,此鹿霎时,蹶然而起。”
齐八惊叹道:“这么神奇啊?”见谢九爷和佛爷点头,齐八感慨:“当真是起死回生的灵药啊。”
“这药非常难寻啊。”谢九爷摇头感慨道。
“派人去打听一下。”张启山是典型的行动派,立刻吩咐道。
“阿颜似乎有话要说?”谢九爷擅擦言观色,从刚才拿出药瓶开始,就发现李颜的神情不对劲。
“我······”李颜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佛爷,犹豫不决道:“九爷同擅医术,知道阿颜这点道行堪称半桶水,从小跟着阿母没有认真好好学,如今想来很是后悔。前几日我给丫头姐姐诊过脉,姐姐的脉象细弱,人是越来越消瘦,胸闷,盗汗,还伴有咳嗽。我怀疑姐姐恐怕是得了癌症,肺癌晚期。”
谢九爷惊疑不定:“阿颜你确定?”
李颜摇了摇头:“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只是结合了脉象和姐姐表现出来的病痛状态得出的这个推论。姐姐从小体弱多病,成年之后更是重病缠身,记得丫头姐姐小时一直随着她父亲在梨园对面经营面摊,长期和油烟接触,这也许是患上肺癌的高危因素。肺癌晚期的病人还有咯血的症状,痰中带血或者咯血都是癌症的常见症状。”
“癌症,莫说是现在民国时期,就是现代自己生活的年代,也是严阵以待的病症,更别说丫头极有可能是肺癌晚期,晚期的患者基本是等死的命运了。”李颜心中暗叹。
“我现在已派人找寻西医顾仁夫妇,寄望于国外是否有救治该病例的先例,九爷,你门路广,国外医院如果能联系得到,也请多加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但同时我们也不能放弃寻找中医大夫来解决这个问题,自古以来,我们华夏医术一直是个神奇的存在,正道不行,也许偏门有用也说不定。”李颜提议道。
“阿颜说的有道理,以前不知道病因我们无从下手,如今我们对夫人的病有了方向,再对症下药,夫人的病很有可能有救治的希望。”谢九爷高兴的起身,对三人拱手道:“那我就此告辞了。”
李颜起身挽留:“九爷不必着急,留下来一同用饭吧,我可是备了许多九爷爱吃的菜色,还有老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