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最好!”
见凉子眼里仍有不信任,裘德考手一撑,起身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凉子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什么也没做吗?”
田中凉子眼露疑惑,“先生有何动作?”
“张启山在长沙树大根深,在老九门中一直力压众人,他在长沙城内无人敢动,他不在的话,于我们不正是一个拉拢的机会吗?”
“拉拢?”田中凉子嘴角泛起冷笑,“据我所知,长沙九门极为团结,这么多年来我们何尝没有试过拉拢他们,可无论我们怎么用金银财宝或者名利权势试探,却都逐一失败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陈皮这个突破口,结果又让那个臭小子给逃了,而且,据通泰码头那的线人回报消息说,此人至今仍是音信全无。”
“他去海外了。”裘德考突然甩出这个意外得来的消息,“大年初九的晚上,有人见到他出现在出海的商船上,所以你的人找不到他很正常。”
“海外?”田中凉子皱起眉头,“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海外?”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原本的计划里,需要他帮我去完成一件事,结果此人突然无故失踪,浪费了我长达一个月的布局!”裘德考隐瞒没说的是他其实还另外买通了一批亡命之徒,追踪上那艘商船,要么留下人要么就收了他的小命,反正无用之人留着也是后患,不如彻底消灭了更让自己放心。
中国有句俗话说的好,斩糙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此人已经无用,那先生的计划是?”
“九门虽以张启山为首,却不是人人都听命于他。据我所知,九门中唯两人是张启山真正的心腹,一个是解九爷,一个是被张启山救过的齐铁嘴。齐铁嘴既无功夫也不擅谋略,倒是不足为虑。但解九爷,我倒是派人试探过他,心智谋略,深不可测,不到万不得已,真心不愿与这种人对上。”
“说来说去,您还不是没有办法破解如今的困境。”
“我说的是不愿,而不是不能,解九爷虽聪明,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商人,商人重利,容易受利益驱使,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筹码可以打动他,说不定倒是可以借机拉拢过来。”
“反之,如果拉拢不了,要么杀了此人,等于断了张启山一条胳膊,要么毁去他的生意,等同于断了他的生路。”裘德考眼里闪过杀机,不能成为朋友的,一旦成为敌人就切不可心慈手软。
“咚咚!”和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田中凉子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什么事?”
门外穿着黑色中山装的日本特务行了一礼,低声道:“有新消息。”
田中凉子一愣,转头往屋内扫过一眼,朝来人勾了勾手指示意靠近说话,来人明白头人的意思,立刻压低了声音,在凉子耳边汇报了消息内容。
“这事我知道了,你让人继续跟踪他们,不可放过任何一举一动。”
“是!”日本特务再行一礼,转身而去。
见田中凉子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裘德考随手倒了一杯热茶,五指并拢,抬手一伸,示意凉子坐下用茶。
“谢先生。”凉子躬身道谢后,才跪坐了下来。
“有什么新消息吗?”
凉子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原话汇报道:“今日上午,张启山夫人突然外出拜访了解语楼和吴府,因为两处都是看守严密,所以线人探知不到他们究竟密谈了什么。还有,陆建勋约见了霍府当家人,据线人对两人的表情观察,似乎两人相处得并不愉快。”
“这陆建勋的动作倒是快,竟然能够得到消息,明白要从霍当家那寻找突破口。”裘德考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露可惜,“可惜了啊……”
“先生可惜什么?”
“可惜了此人有勇无谋,打糙惊蛇了。”裘德考将茶杯往矮桌上重重一放,“我之前有三个疑惑,一直没能想通。为什么陈皮明明被陆建勋带走了,却又能很快被人救回。”
“为什么陆建勋无缘无故被上官斥责,连夜离开了长沙回到总部?”
“为什么张府守卫严密,一直都不能探听到任何消息?”
田中凉子抬头看着喃喃自语的裘德考,被他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皱眉,迟疑的问道:“听先生的意思,你现在想通了?”
“对。”裘德考眼里闪现惊喜,“我想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情况了,这个长沙城啊,原来还藏匿着一股力量,一直在暗中帮着张启山。”
“还有势力?”田中凉子一惊,忍不住瞪大眼睛。
“之前是我误会了,一直以为是张启山的本事,明暗皆有他的势力。因为这个错误的想法,让我对张启山颇有顾忌。先前一直奇怪张启山那人看着生性豁达,行事光明磊落之人,怎么会培养出这样一股黑暗势力来壮大自己?如今看来,拥有这股力量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夫人。”
“你指的是那个姨太太,现在被提为夫人的李颜?”田中凉子感到不可置信,一个姨太太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