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一抬头就看见了周有钱,笑道:“周郎君,这位是……”
十郎兴高采烈,“我是他十弟。”
青禾向周有钱看去,只见他满脸不情愿。
周有钱是真不想承认,真心的,可惜这血缘关系撇不掉,只能不情不愿道:“嗯,是吧。”
十郎坐在凳子上让人上酒,姿态摆得挺足,十碗酒一字排开,但也就是架势足,只喝了一口就咣当倒下来了,给周有钱气得,别开眼睛恨不得当不认识他。
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来人,还不把你家郎君扶回去!”周有钱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自己的弟弟,都成了‘你家’郎君了,可见周有钱气成什么样。
青禾憋着笑,补刀道:“十郎剩下的酒可带回去?”
周有钱丧着脸,“葵夫郎你莫言挖苦我了,我是真不想要这个弟弟了。想我周家世世代代出的都是精明人,偏生出了这么一个……”傻蛋。
不过这二字不符合周有钱对外一贯的温文尔雅,因而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十郎是出来玩热闹的,周有钱却一眼看穿其商业价值,道:“葵夫郎,不知道这琼浆可外卖,怎么个卖法?”
不得不说周有钱天生就是个生意人,这商业敏锐度。
青禾笑道:“外面吵闹,你进去与我家大郎谈吧。”
周有钱不大愿意,青禾是个温和的人,不管生意怎么谈,伤不得和气。葵武就不同,虎目一瞪,就是这个价,买不买,不买就滚蛋。虽说无论和他们夫夫二人谁谈,最后价格也差不了什么,但过程憋屈。
周有钱苦着脸道:“好吧。”
瞥见尸体一样烂醉如泥的十郎被仆人抬回去,周有钱就更憋闷了。看看,他一天这么劳心劳力,就是养这帮纨绔草包。
天幕黑下来,青禾指挥着仆人们把灯笼都挂上,今晚因为外面有桌子,特特支起木架,木架上挂了几十个灯笼,桌子上还置了三头烛台,上罩薄丝灯罩。
把整个比酒场地照的恍如白昼。
此刻,值夜衙役们纷纷出动,街头巷尾的巡逻,到葵家酒楼门前看见一溜醉尸瘫在地上,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不用青禾解释,从开始就没散过的看热闹的人就道:“大人,葵家酒楼今个举行比酒比赛,这些人都是吃酒吃醉的。这里没人识得他们,店主好心,
就买了草垫子给他们睡。前头已经有几个醒了,自己爬起来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