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坐在地上的金衣男子依旧是嬉皮笑脸地对那两人说道:“两位七秀坊的姐姐莫气,我并无恶意并无恶意啊!”
那手持双剑的女子见他仍旧是一脸笑意完全不知悔改的样子怒上心头,手上一动就想挣脱另一个女子的束缚给这个登徒子一剑好让他涨涨记性。另一个女子见立马拉住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持剑女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双剑对那男子道:“今天算你好运,下回再让我遇见可就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也不理那人,带着另一个女子和那个蓝衣小女孩就走下了廊桥。
那男子见她们走远了也自觉没趣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陆然看没什么特别的事,背着背篓打算走过廊桥,却没想到那男子突然挡下他,脸上满满都是震惊。
陆然满头雾水地看着那人并下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那人又几步上前抓住陆然的手臂道:“师兄!!你怎么……你竟然,竟然还活着!!”说着就将陆然一把抱在怀里,“天哪,全山庄都以为你死在南屏了!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陆然花了好大力气才从那人的怀中挣扎出来:“我不认识你啊!”
那人看着陆然一愣双手捧住陆然的脸左看右看:“师兄你在说什么混话!”
“我没有说混话,我真的不认识你。”陆然将自己的脸从那人手上拯救出来,“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师兄。”
那人左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想了半天,期间廊桥上一直有人走过,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最后陆然有些不耐烦,他还要给苏隐送糙药没时间和这个奇怪的人纠结,于是他刚想开口和那人道别,却没想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被那人拉到了再来镇上唯一的茶馆里坐下。那人手劲极大陆然一时间竟然挣脱不了。他点了一壶茶,然后提起茶壶将陆然面前的茶杯满上。那人拿起茶杯自己先喝了一口,陆然看着自己那杯不打算喝。这人实在诡异硬是拉住自己喊师兄,可自己明明不认识他,难道是最近江湖上新出的骗术?
那人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对他道:“在下西湖藏剑山庄无双弟子叶小天,刚刚在下将您误认成在下的师兄叶琛。你们二人实在太像,应是我认错人了。”
“叶琛?”陆然一楞问道,“他不是纯阳宫弟子么?我还曾经在万花谷中见过他。”
叶小天一听盯着陆然半响奇怪道:“纯阳宫?纯阳宫何时多了个与我师兄同名同姓的道士?”
“……”陆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起纯阳宫那道士也真够可气的。哎,我那个可怜的师兄。” 叶小天愤愤地又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满上一口气喝光了,“年级轻轻就这么……”
陆然这么听着也知道叶小天口中的师兄应该是凶多吉少了,看着他有些黯淡的眼神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他。
叶小天自个摇摇头抱拳对陆然道:“一见面就和你说这些是我太冒失了,阁下见谅。”
陆然摇摇手表示不用在意,叶小天也笑道:“对了,还没问阁下高姓大名呢。”
“在下陆然。”
叶小天敛起脸上的笑容手指沾着茶杯里的茶水在桌面写下两字:“可是这两字?”
陆然抬眼,只见桌面上工工整整地写着“陆然”两字,他点点头。
叶小天饶有兴趣看着陆然想了半天问道:“你可知道华山纯阳宫有个道士名叫陆然,他与我师兄叶琛交好,而你刚才曾说纯阳宫内有人名叫叶琛,可据我所知纯阳宫中并无一人与我师兄同名同姓。再者,你与我师兄相貌相同姓名却和师兄的朋友相同,天下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叶小天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可真有点意思。”
这些天村子里的疫症终于有些缓和让忙碌了好几天的苏隐和几个师兄弟好容易松了口气。今天他照例来拿糙药,只是以往早就在村口等他的人影却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和一群面无表情的官兵大眼瞪小眼。苏隐有些担心,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他们一群万花谷的人到扬州这儿几乎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更何况现在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去找陆然。
苏隐越想越糟糕,什么江洋大盗杀人越货都出现在脑海里,就在他差点就想运功掀开木栅栏之时,陆然恰好就出现了。他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没事。
陆然照例同管事儿的官兵说了几句才背着药材走到苏隐面前将背篓递给他。
苏隐接过药材说:“今天怎么这么晚,害我担心了半天,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陆然没回话,他看了看苏隐有些艰难地开口:“隐哥,我今天早上……”
陆然将他在廊桥上碰见叶小天的事情连同后来茶馆里的那段对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隐。陆然与苏隐相处的这几个月以来他从来不会瞒着苏隐任何事情。
苏隐听完沉默了半响问道:“你刚刚说的那个藏剑弟子呢?”
陆然身子一侧,苏隐抬眼看去,只见那个金衣少年站在几十米开外被守备的官兵拦住。刚刚他与陆然一前一后走来苏隐只当他是过路人并没有太在意。
叶小天本来百无聊赖地在等陆然,见陆然同苏隐都看着他,便遥遥地冲着苏隐抱拳行了个礼。
苏隐点头回礼后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陆然:“所以照那个藏剑弟子的意思是你是他的师兄叶琛,而当时来万花求药的那个纯阳弟子则是叫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