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脑子转的飞快,他想,叶琛会去哪儿呢?扬州?长安?还是落雁峰浩气盟?大唐疆域辽阔,哪里都有可能。唐焰不死心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想要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却一无所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焰待在藏剑山庄的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可能性越大,最后他也只好先行离开。
回到下榻的客栈,唐焰忍不住在房内来回踱步。他本想来此见见叶琛,却是真没料到会扑了个空。唐焰思前想后,做了个决定。
接下来的几日里,唐焰潜伏在了藏剑山庄之中仔细观察藏剑弟子们的动向。同是当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藏剑山庄的护卫弟子在规模和质量上都丝毫不逊色于刺客起家的唐门,。唐焰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潜伏着,从清晨一直待到夜半时分。当然并不是只待在一个地方,唐焰此举是冒着天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他都可能被藏剑弟子发现,可如今为了能够得知叶琛去哪儿,唐焰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他有次甚至瞧见了二小姐。二小姐由侍女陪着正巧从唐焰前方经过。唐焰瞧着她面容红润,想来她在藏剑山庄过的不错。心宽之余还是有些害怕,二小姐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好歹也是唐门弟子,对于唐门潜伏之术自然是了如指掌,他害怕二小姐看出不对,将他揪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但好在二小姐只是经过,并没有发现他。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几日,终于摸清了些藏剑守卫弟子的动向。他的计划很简单粗暴,绑个藏剑弟子,问出叶琛的去向。
等到行动那天晚上,唐焰换上夜行服,将自己全身包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曾光明正大地在藏剑山庄住过几日,见过的藏剑弟子不少,若是有人认出他来也是个大麻烦。准备好的唐焰潜伏在先前选定的一处角落,等待猎物上钩。
唐焰所在之地是通向藏剑弟子住处的一条小道,过路人一般不多,是个好地方。已经走过几个藏剑弟子,只是都有伴不好下手,但是他的运气不错,没过多久,就又有一人奔奔跳跳地走来。唐焰仔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判断,身形不高,一个人,应该是女孩子,就是她。
成败在此一举。唐焰在拐角处静静地等待着无知地羔羊一步步走进陷阱中。唐焰身形矫健行动迅速,猛地扣住来人的嘴巴,然后将人压在了墙上,制住她的手脚。为了保证成功,唐焰所用力气极大,技巧也精。不过几下,已经将人牢牢控制在手中。
唐焰:“???”
唐焰看着被自己牢牢钳制住的女孩子也有些发蒙,要么说这就是缘分,被他制住的这孩子唐焰认识,不仅认识还很熟悉,就是拿了自己的面具引来了阿淮的那个女孩子,叶琛的师妹。看见是熟人,唐焰下意识地一松劲,没想到叶清辰意识到自己被俘拼命挣扎:“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差点被她挣脱出来,唐焰只好又加重了力气。等到叶清辰发觉自己挣脱不开,干脆放弃了挣扎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唐焰。
唐焰细心观察四周,并没有人接近。他压低了嗓子对叶清辰道:“我想你也明白,短时间内这儿不会再有人经过,而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所以,我等会儿会放开捂住你嘴巴的手,我希望你能不要乱叫,你要是胡乱叫喊,我只能砸晕你,那样你醒来之后就会很不舒服,明白的话你就眨眨眼。”依照他对于叶清辰的了解,这个孩子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叶清辰眼珠一转,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
唐焰松了些捂住叶清辰嘴上的气力,见叶清辰并没有叫喊的倾向,这才完全松开。
叶清辰有些紧张得舔了舔嘴唇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唐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叶琛去哪儿了?”
“我师兄?”叶清辰皱眉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唐焰忽然转开了话题,“诶?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你看起来好面熟。”
唐焰:“……”
唐焰突然有些后悔,他想现在把叶清辰打晕再换一个人问话是不是还来得及……唐焰做为一个绑匪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我们从没见过,叶琛去哪儿了?”
叶清辰的思维终于回到了正轨上:“我师兄他早就去太原了,你是他朋友?”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知道了答案,唐焰也不含糊轻道一声“对不起。”便一个手刀,把叶清辰这个好奇宝宝打晕了。将晕倒的叶清辰轻轻靠在墙边,唐焰就想离开,但是转念一想,又脱下了夜行衣,盖在了叶清辰的身上,才依照计划离开藏剑山庄。
回到客栈的唐焰换下夜行服,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杭州,刚走到房门口才想起这个时间城门应该是关着的,怎么离开?他无奈将行李放回桌上,合衣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早已在城门旁等待多时的唐焰,在城门打开之后,第一时间离开杭州城,一路北上。
作者有话要说:2016年快乐!
☆、陕州
漫天黄沙,空旷的黄土平原上一队人马顶着风沙艰难地前行中。马队中所有人都用一块布包裹着整个头部,只留出眼睛。可是这样依旧会有沙子吹入搞得人苦不堪言。
队伍最末端的叶琛将裹在头顶的布往下拉了拉,想挡住肆虐的风沙,然而都是徒劳,这些风沙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即使只有一点fèng隙,他们也能准确地吹进。
叶琛无奈,这样的风沙天已经持续了三日,他们这些从小生长在江南玉米之乡的藏剑弟子哪里见识过这种恶劣天气?一个个吃了一嘴的黄沙,后来实在遭不住了,有人提议用布包着脸,这才勉强上路。只是嘴里的黄沙味怎么也淡不下去,搞得叶琛无论喝水还是吃东西,总有种在吃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