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解释方法让华恃有些预料不到,但仔细想想的话,似乎又好像没有任何不对。
华恃觉得哭笑不得:“所以袭击我们的那家伙,他只是因为脑子不清醒,觉得看我们不顺眼才突然动手的?”
“或许是你们的什么行为激怒了他,又或者有什么东西是他的禁忌,比如那方阵法,因为你们触碰了那阵法,所以他才会在刺激之下暴起伤人。”方微这般推测道。
华恃原本因为听到那对手可能是个疯子所以稍微松懈了些,但不过是转眼之间他又立即反应过来,纵然对手是个疯子,他面临的处境却半点也没有好起来,因为若是对手是正常人,他或许还能有机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或者想办法说服对方,但若是对上油盐不进的疯子,那他们根本做任何事情都行不通。
华恃想到这里,脸色越发僵硬,方微在他的魂魄里住了许久,对华恃那颗脑袋已经熟悉到不能更加熟悉,几乎只是接触到他的眼神,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于是主动安慰道:“对付单纯的人很容易,你只要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事情便很好解决。”
“他在意的是阵法?”华恃连忙道,“那我出去之后立刻带周鲤羽星他们远离那个阵法是不是就可以了?”
方微道:“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判断,你可以这样尝试。”
华恃:“可是,那我万一……”
方微这回没有接他的茬,微垂着眼眸看他,给出的提示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也该华恃自己去思考了。
看着华恃低头冥思苦想焦虑万分的样子,方微觉得心情不错,不过很快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又轻抿了起来,他看着这片韵秀笔空间无垠的夜色,心思却禁不住飘了出去,刚才的话并非只是单纯在提示华恃,他自己整理着心思,却也禁不住开始有些疑惑起来。
究竟那出现在山谷中的人是谁?虽然那山谷里不断重复的低喃絮语因为山风与回响的关系变得并不真切,但为什么他会对那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会不会是他所熟悉的人?
方微没有办法再想下去,任何一种可能都让他心中的不安越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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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微的提示之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华恃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住思索,半晌也不见动弹,直到方微出声提醒他时间即将到了,他们即将被送离韵秀笔的空间,他才终于满脸不情愿地抬起脸来,磨磨蹭蹭站起来的模样活像是在寒冬被人从温暖的被子拖入了寒风呼啸的雨雪中。
感觉着幻境逐渐在眼前消散,华恃左边扛着周鲤,右边扶着羽星,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方微,深吸了口气才勉强保持着脸色没变:“那、那我真的出去了。”
方微点点头,看他模样又补充了句:“不必太过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