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他会有两处丹窍……?
眼前的光影一丝丝黯淡下去,林夜北再也支持不住,向后软倒。
他双臂落进池中,水花溅了傅含璋满脸,才终于将他从混沌的状态中唤醒。
猩红的凤眸中满是迷惘,胸臆中翻涌的魔气却已经平息下来。傅含璋皱着眉思索了一阵,才想起事情的经过。
自己似乎受到魔龙丹的影响,暂时失去了神志,然后……
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惨变,视线落在林夜北侧颈血肉模糊的创口上,浑身剧烈颤抖。
伤口虽然被撕扯得极深,却已经渗不出血来。那人冰白的肌肤也失去光泽,眉宇间萦绕着浓浓的死气,呼吸更是微弱至极。
“……师尊?”
傅含璋失神地触碰他的脸颊,为指腹下冰冷的温度怵然心惊。
他开始慌乱地向林夜北体内注入魔气,那人却只是从嘴角涌出几星血沫,呼吸和心跳越发低弱下去。
“不,不……”他长睫不住抖动,眉心抽搐,被巨大的恐惧摄住了全副心神,
“孤不许你出事……你不能,不能离开孤……”
白光一闪,浴池边的雪色长袍被他抓在手中,囫囵包裹住林夜北的身体,傅含璋眼神一凝,发动了瞬移的术法。
下一刻二人就出现在了温舒窈的药庐内。
雪兔妖原本正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上品茗赏月,眼前冷不防出现了浑身湿透的魔君,登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我的祖师爷爷!陛下您这是怎么回事?”
他弹坐起来,见傅含璋颤抖着敞开怀中人的外袍,六神无主地道:
“魔龙丹一时失控,孤错将师尊当做了药鼎……”
“这小美人才刚好了些,陛下您怎么又……”
温舒窈看着林夜北身上狰狞的伤口,只觉得脑仁抽痛,“劳烦您快些将他放在榻上。”
他探了探林夜北的脉象,神情严肃,又掀开他眼皮查看一番,眉宇间的纹路皱得更深,末了焦灼地绞着手,长叹道:
“全身精.血去了十之有七,若非灵药吊着,这样的伤势早就要了命。”
“如何才能救他?”
傅含璋眉心抽动,木质床架的一角立刻被失控的魔气化为齑粉。
“他气血亏空,须得用他人的血液补充才可,”温舒窈暗自心疼了一番被他捏碎的梨花木,
“当然了,他是人族,魔族的血液肯定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