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弥捻着他的山羊胡道:“臣从医数十年,这几分把握还是有的。只是回禀皇后,容华小主身子虚弱,适才又跌了一跤受惊,胎像有些不稳。待臣开几付安胎荣养的方子让小主用着,再静静养着应该就无大碍了。”
皇后含笑道:“那就请太医多费心了。本宫就把甄容华和她腹中孩儿全部交托于你了。”章弥道:“微臣必定尽心竭力。”
皇后温和在甄嬛身边坐下:“章太医的医术是极好的,你放心吧。”
甄嬛微笑道:“皇后悉心照拂臣妾感激不尽。”
敬妃含笑道:“这就好了。今日虚惊一场,结果杜良媛无恙,甄妹妹又有了喜脉,实在是双喜临门。”
皇后连声道:“对对对。敬妃,你明日就陪本宫去通明殿酬谢神恩。贤妃……贤妃也摔了,就算了吧!庄悫夫人、华妃也去。”庄悫夫人静穆一笑算是答应了,华妃笑得十分勉强,道:“臣妾这两日身子不爽快,就不过去了。”
皇后面露不悦,只碍着喜事连连,也就没有发作。玄凌闻得消息如一阵疾风一般冲了进来,目光直奔向余清然,余清然朝他笑笑算是报了平安!以目示意看向甄嬛,他疾步走至甄嬛榻前,紧紧拉住的她手仔细看了又看,目光渐渐停留到小腹。
他这样怔怔看了半天,甄嬛已经有多日没见过他这样深情的看她了不由便红了眼圈,玄凌忽然一把搂住甄嬛道:“真好!嬛嬛--真好!”甄嬛大为羞囧,急忙伸手推着玄凌道:“皇上压着臣妾的手了。”
玄凌放开甄嬛,见她脸上血红两道抓痕,犹有血丝渗出,试探着伸手抚摸道:“怎么伤着了?”
甄嬛侧头遮住脸上伤痕,道:“臣妾陋颜,不堪面见皇上。”华妃见状脸色铁青,秦芳仪也恨恨的咬牙。玄凌看了看甄嬛,转头见杜良媛也是恹恹地躺着。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了?”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可是目光精锐,所到之处嫔妃莫不低头噤声。杜良媛受了好大一番惊吓,见玄凌进来并不先关怀于她,早积蓄了一大包委屈。现在听得玄凌这样问,自然是呜咽着哭诉了所有经过。
玄凌不听则已,一听便生了气。他还没发话,众妃都已经已纷纷跪下。玄凌看也不看她们,对皇后道:“皇后怎么说?”
皇后平静道:“今日之事想来两位妹妹都是无心之失。”皇后略顿一顿,看着华妃出言似轻描淡写:“华妃么,珍珠链子不牢也不能怪她。”玄凌只是淡淡看了华妃一眼道:“珍珠链子?去打发了做链子的工匠永远不许再进宫。再有断的,连脖子一起砍了。”
华妃并不觉得什么,跪在她身边的庄悫夫人早吓的瑟瑟发抖,她哭道:“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臣妾手指上的护甲不知怎的勾到了松子的毛,想是弄痛了它,才让它受惊起来差点伤了杜良媛。”庄悫夫人伸手只见右手上赫然两道血红的爪印横过保养得雪白娇嫩的手背:“松子抓伤了臣妾的手背所以臣妾抱不住它、让它挣了出去,幸亏贤妃与甄容华舍身相救,否则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
玄凌漠然道:“松子那只畜生是谁养的?”
皇后一惊,忙跪下道:“臣妾有罪。松子是臣妾养着玩儿的,一向温驯,今日竟如此发狂,实在是臣妾的过错。”说着转头向身边的宫人喝道:“去把那只畜生找来狠狠打死,竟然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断断不能再留了!”
余清然也不知道松子是真的狂性大发还是被利用了。但不知为何她只是看皇后此时的面容便莫名觉得分外的可憎!她心里一片烦闷,听着外头松子凄厉的哀叫声只觉得难受!蕴秀见她表情不对,忙低声问道:“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