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陵此时身心还冷得麻木,将李云拿过来的那碗热茶一饮而尽,终于舒缓了一些,方渡寒侧身将茶碗递还给李云,用力拉下了车帘。
马车外是静谧雪晨,车厢内只有他们二人,方渡寒面色不善,仍沉得似冰,眼前之人倚着软榻,一双水眸绵远悠长地凝望着自己,双唇还冷得直发颤,自是楚楚动人,勾魂摄魄。
方渡寒扳住李羿陵肩头,欺身上来,将他那身湿冷的单衣扯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身体,倒没有特别明显的伤痕,只是肩膀处有几道已经结痂的划伤。
“怎么弄的?”方渡寒严肃地望向身下的人。
“被铁钉划的。不碍事。”李羿陵往后移了移身体,不想让他再看。
“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碍事。”方渡寒心里一股火焰窜升上来,俯首狠狠咬住他肩头。
牙齿触碰到那些凝结的伤疤,疼中带痒,点燃了李羿陵沉寂的感官,他只蹙眉咬牙承受,不言一语。
方渡寒终归没忍心咬破,松了口问道:“怎么不吭声?”
李羿陵没回答,反而发问:“消气了么?”
“没有。”
方渡寒压住他手臂,口齿狠狠碾压着李羿陵的双唇,似乎要将这几个月的惦念牵挂尽数发泄出来,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近乎于雪原烈火,彻底将李羿陵身上的冰气驱逐殆尽,他的舌尖唇角被方渡寒咬破,血腥之气伴着他内心的情愫弥漫开来,他终于忍不住,轻喘出声。
“侯爷,”吴樾轻敲车窗,“依您之命,威戎军炮兵五师押运西北军火过来,现已到了胶州水军营外。”
方渡寒放开了身下的人,从旁边扯过一件大氅,认真给他裹好,掀起帘帐钻身出来,“知道了。我这就去。”
吴樾借着晨光看到自家侯爷的嘴唇湿润,周围还有着不规则的红痕,面皮一下子红了。
一旁的李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方渡寒看出了他们眼光的异常,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吩咐李云道:“把你家主子带到雁邬暖阁,好好舒缓舒缓,这边的事,暂时不要让他操心了,我来处理。”
李云连忙应下,对车夫道:“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李羿陵裹着大氅从窗中探出头来,“等等。云子,宋锆呢?”
几人愣了愣,李云一拍脑门儿,忙撒腿往军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