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什么?”李羿陵问,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受过太多背叛,好不容易遇到方渡寒,让他微敞心扉。可他还未分清,方渡寒对自己的是情意,还是欲念。或许有情,但那情意也许有一天也会化为镜花水月。
“怎么,这种事情,云舟还要我说出个一二三么……许是你这颗小痣勾魂摄魄,把我心智都烧没了……”方渡寒没意识到李羿陵内心的揣测,他笑着捻了捻李羿陵眉心朱砂,轻声道:“云舟,我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你我二人。”
李羿陵心念一动,方才饮了些酒,他此刻头脑有些混沌,身后那人身子紧紧贴着自己,他心里莫名其妙乱成一团,一种他难以忽视压抑的冲动突然生发出来,淹没了那些犹疑和自矜,他忍不住转过身,一双平日里清亮澄澈的眼眸此刻含了些暧昧不明情绪,直望向方渡寒眼底。
方渡寒迎上他的眼神,敏锐捕捉到他目光里的冲动和犹疑,这种微妙的情感,骤然点燃了方渡寒心中憋了很久的火焰,方渡寒的目光在李界陵的身上这巡,修长脖颈上喉结滚动,再往下是薄薄衣衫笼着的白哲肩膀,再往下……他已不敢去想。
方渡寒抬手饮了一口壶中花雕,双唇,将沁香酒液渡入对方口中径直吻住李羿陵双唇,将沁香酒液渡入对方口中,“云舟……”
酒顺着喉咙直入腹中,灼得李羿陵心绪一下子乱起来,那人攻势不减,吻得他气息不稳,“忆南……”虽说是四下无人,但毕竟也是敞露在天阶之下,口舌交缠的空隙间,李羿陵争出几分清明理智拉住方渡寒。
“嗯?”方渡寒手上动作不停,就势将身下之人放倒在船头,李羿陵仰面借风灯烛火晕染的暖光看着面前之人手解衣带,不禁感叹,端的是副好身段,宽肩窄臀,一身恰到好处的紧实肌肉,令人赏心悦目。
他分神这会儿,方渡寒已将他衣物扯下,突觉身上一凉,李羿陵低头一看,那花雕酒已被方渡寒洒在了自己裸露的胸膛上,滑软的唇舌吮吸着身上酒液,由最初的温柔舔舐到后来的裹吮轻咬,每个地方都吻了个遍,在他身上留下斑斑红痕,李羿陵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他何曾经历过这样猛烈而炙热的爱抚,手臂不自觉地攀在那人肩头,指尖收紧,将方渡寒的皮肤抓出红印。
方渡寒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恶意地将李羿陵腰间那玉带钩摘掉,放在那处摩挲,抬身上来,专注看着他的神情,嘴上不忘调笑,“陛下这具身子……还真是敏感……”
上身被那人压住,热得他汗出如泽,偏偏下身那玉带钩又如寒潭冰瓯,不断摩挲碰撞自己敏感之处。还未等他适应过来,那人低下头去,径直把那处含住……
李羿陵的理智彻底分崩离析,他轻喘着,一双杏眼如陷绵绵雨幕,满是迷茫朦胧,方渡寒抬身上来,咬住他柔嫩耳垂,低声道:“我想看陛下耽于情欲的模样。”
一阵翻风跋浪般的攻势,承载着两个人的小舟如坠暴风骤雨,剧烈地摇晃起来,李羿陵身下的湖水也被撞出了层层涟漪,不绝延向远方。他无可依仗,手肘被磨得生疼,腿勾住那人劲腰,只随了他去,迷离之中他望向天空,杭州城中的天灯随风缓缓飘来,他想叫方渡寒看,终归分不出力,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破碎的呻吟,到最后,天上的明灯也再看不清,泪眼之下,变成了团团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