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韩牧川将自己的外袍披在魏楚越身上,捧着魏楚越冻僵了的双手,看见他右手掌心又添了新伤,泥和着暗红的血痂,让细碎的小伤口都变得触目惊心:“阿越……昨夜我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忍不住为寒崇文感到悲哀罢了。他若不是自己搅在事中,也不至于……”
“韩牧川,我也搅在事中啊。”
“阿越!”韩牧川心口一紧,将魏楚越直接背了起来,“我们立刻下山。”
大奚山的山脚下,白雀派了架马车来接魏楚越和韩牧川,原本是该前往碧云楼与白雀汇合,可魏楚越的伤不宜颠簸操劳,韩牧川令车夫进城就近找个客栈先住下来。
魏楚越原本还有些清醒,可他伤重又疲累,上了马车不久,便渐渐地迷糊昏沉了过去。一行人入住客栈,韩牧川帮魏楚越梳洗、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而魏楚越都不曾醒过。
韩牧川担心魏楚越的伤,便请了大夫来看。小地方的大夫治个寻常毛病不成问题,可这又是剑伤、又是内伤的,大夫只能摇头摆手,连声道:“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韩牧川心烦意乱地送走了大夫,一回头却见魏楚越睁开了眼,正望着他。
“阿越,你醒了?”
“我没事,我的伤我自己知道。”
“真该让你照照镜子,瞧一瞧你自己,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那你也不用请大夫来吧?对我的医术这么不信任吗?”
“你昏迷不醒,我倒是想信你啊。”韩牧川心急如焚、惴惴不安了几个时辰,见魏楚越醒过来实在高兴,又忍不住要念叨他。
魏楚越看着韩牧川,甜甜一笑:“我给你个两个方子。”
“好。你说。”
魏楚越先说了一副药,韩牧川记下了,提笔等魏楚越说第二副方子。
“韩牧川你过来。”
韩牧川搁下笔:“哪里不舒服?渴了?饿了?”
魏楚越伸手招了招,让韩牧川坐到床边,自己斜着靠到了韩牧川肩头,一手拉起韩牧川的手,另一手摸上了韩牧川的脉门,静默了片刻,魏楚越才又坐直了,将韩牧川放开:“好了,去写第二副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