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璇那头也刚完事,秦棠走入院中时分,门开了。另外一个大掌柜被两个兵士拖了出来,似乎是昏了过去,身上没有血迹伤痕,又或许是死了,死因不明显。
秦棠转而看向一大步跨出门槛的穆璇。
“哟,秦少卿,早上好呐。”
秦棠看着穆璇眼神中有疑问,没有立刻去接穆璇的寒暄。
穆璇一笑:“放心,还有气,熬了一晚上,有点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睡得沉些不要紧。”
秦棠微微点头,向穆璇抱拳。赤峰营是兵,没有刑讯之权,照理是不能插手大理寺的案子,若论,该参穆璇一个僭越之罪。但秦棠如今只一人,时间太紧,他需要人帮忙,昨日他开口说一人审一个,穆璇一笑便应了,那是对秦棠的信任和坦荡,秦棠自然要呈下穆璇这个人情。
“秦少卿这是做什么?”穆璇瞧见秦棠手里的供词,笑问道,“看来还是秦少卿高招,供词这么快都写好了。”
“正想与你一起看看。”
“那我们对比一下吧。”
岁贡经府衙的账却不翼而飞,府衙经历、知事、书吏、吏胥都一早缉拿下狱了,但他们都要死一字不说。无论他们当初是被逼还是主动掺和了进来,但凡碰过那笔银子、那笔账的都是难逃一死,他们就是心里清楚,才更咬死了不能说,只要秦棠找不到账本,找不到银子,他们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秦棠与那些油滑成精的浪费了一日时间,还是毫无头绪,只能下令把人吊起来,挂一日一夜不许吃喝不许睡,先来蔡府再查查,那么多钱,若不走蔡氏自己生意的账,根本藏不住,蔡府一定能有其他线索。
穆璇把自己拿到的口供与秦棠一换,二人仔细各自看完,不约而同地沉了口气。
秦棠先开了口:“这二人都是蔡靖山的心腹,供词可信。”
“我已经派人去找这个康鹏年了。”
秦棠点头:“蔡靖山的案子没审,康鹏年是蔡靖山的妹婿,而非蔡氏人,就算是蔡氏人,我们也只能问询,不能羁押……”
“我倒不怕他不说,只是怕人早跑了。”
秦棠皱眉,他们围封蔡府已经两日半了。蔡靖山对蔡氏旁支和自己的亲兄弟都极力打压,甚至赶出了徐州城,人本来就在城外,若要跑,现在都该快跑到卞城了。
燕诩在旁,安安静静的。穆璇忽然看向他:“燕诩,给魏少发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