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刻无声,郭梦颖忽而以袖掩口笑起来,转向了魏楚越,说道:“方才魏先生可是提了,以乐唱和亦可?”
魏楚越点了点头:“是这么说来着。”
“那……不若魏先生先抚一曲,给诸位公子一个参考?”
魏楚越笑了笑:“郭小姐取笑我了,魏某人哪儿敢在文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魏先生才是说笑,谁人不知秦州有三绝,我白碧山庄的照雪龙游梅,绣山的千针水云绣,还有便是无忘斋魏先生的琴,莫不成魏先生是嫌我们这些俗人只懂听琴音却不识曲中意?”
魏楚越看着郭梦颖,嘴角含笑,将魏林笑面佛的本事都尽数使出来了:“郭小姐此话可折煞魏某了,魏某实不敢当。不过郭小姐发话,那魏某亦不敢不应。不过文先生一曲绝妙,魏某实心折服,这一时半会儿的要做唱和也是不易,不若还请文先生再弹奏一遍,我借稀云姑娘的琵琶为文先生应和,不知可否?”
“原来魏先生还善琵琶,自然是要一闻一观。”
宋怡临瞪着魏楚越,他与郭梦颖二人打机锋,怎的又将文然牵扯进来?!这是没完没了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想逃也来不及,文然只得又坐到了琴案前。
魏楚越抱起稀云的琵琶,坐在文然身边,低声道了一句:“有劳。”
文然轻叹一声,看着魏楚越,心里暗想这是否又是魏楚越故意而为?可郭大小姐如此不放过魏楚越又是为何?还能是郭大小姐与魏楚越合谋的?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文然和魏楚越,都等着看一看、听一听这二位合奏一曲会是如何。琴音沉远、琵琶清亮,相合同奏多以琵琶为主、琴为辅,而魏楚越既然说是要为文然应和,那便是要主琴了。
在场诸位,恐怕除了宋怡临不通音律,心里都是这么想着的,陆景和李哲元的脖子都伸长了,还要拉着宋怡临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这魏先生什么来头?”这话是李哲元问宋怡临的。
宋怡临直想翻白眼,这问题问他还真是问对了人:“无忘斋的琴师。”
“当真是秦州三绝?”
“秦州三绝,白碧山庄照雪龙游梅,绣山千针水云绣,无忘斋的琵琶与琴。”
“那便是真的了?”李哲元有些惊。
“琵琶与琴说的是魏先生和稀云姑娘,二人难分伯仲,不过同在无忘斋,不知是何人传出来的,就成了秦州三绝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