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临摇头:“想不明白,应当没有关系才对。”
虽然江湖势力在西南一向不容小觑,与官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大多不在明面上,亦不会平白无故闹得众所周知。
就好比傅家远威镖局在徐州,都听徐州知州蔡靖山命是从,这才会卷入徐州节度使曹昇的命案,惨遭灭门之祸。但明面上,上报朝廷的依然是江湖仇杀,不知情者都以为是跟四海堂的生意之争。
“既然没关系,为何那家樊老爷先广发了请柬邀名士赴琼林宴,又请了玄剑山庄寒崇文?既然没关系,寒崇文拿下了魏少,为何带回玄剑山庄,反而留在了樊府?会不会他们已经走了,而你们还不知道?”
文然的问题,宋怡临答不上来,这些也正是他心里所困惑不已的地方。
宋怡临摇头:“自我出樊府,便着人紧盯樊府,无人进出。何况当时夜深,城门已闭,这么许多人要无声无息地出城也绝无可能。”
“确实……那,会不会是樊老爷特意轻功玄剑山庄来护卫樊府的?”
宋怡临点头又是摇头:“我们到时宅院中已有暗哨布置,确实像护卫宅院的样子。可就算这个姓樊的是瑞王的人,后台极硬,也有面子请得动郭博彦,想请寒崇文出山……难。而且那宅院无外人可进,一应物品都还是里面的人今日采买的,这个样子像极了……大理寺。这是要囚困什么人?还是要保护什么人?这个人是否太重要了些?何况哪儿有在大理寺摆宴的道理?”
文然和宋怡临四目相对,左左右右都想不出来个道理。
***
斜阳透入狭窄的窗棂落在灰黑的角落里,照射出的只有一地尘埃。
一双黑色的靴子在灰蒙蒙的夕阳里晃动了几下,又搅得尘灰四扬。
“哎……是不是该送饭食来了呢?”
秦棠抬眼看了看魏楚越,没有做声。
魏楚越揉了揉肚子,又问:“你不饿?”
秦棠还是不理魏楚越。
“与你打个赌,今夜送来的,一定是热饭热菜。”
魏楚越和秦棠被关了一夜一日,早上冯进亲自送来了两张饼,冷的,很硬,还很干,魏楚越吃着如若嚼蜡。秦棠一言不发,一口一口吃掉,一点抱怨都没有,令得魏楚越好生没意思。
秦棠又看了看魏楚越,总算开口说了句话:“院里的人多了,不代表有人给你做饭。”
下午的时候,秦棠和魏楚越都注意到外头的脚步声嘈杂了起来,有些人走动着的声音特别响,显然是没有功夫在身的,还有女子轻声说话的声音,恐怕是府里多了丫鬟侍者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