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司杀浅笑着揽住了言敏的肩膀,低声道:“你忘了他如何说的了?”
言敏愤恨得咬了咬牙,挣脱开辰司杀,又踢了湛渊一脚才冲他道:“你快将他丢下山去,省得在这里脏我的眼!”说罢拉过馒头气呼呼地走了。
等言敏走了,辰司杀才过去,蹲他身旁,冷眼看他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样儿,“你不该来这的,回去吧。”
湛渊粗喘了很久才攒了些力气,虚弱的将怀中的东西掏出递了过来,“段干先生……曾写的药方……说不定,说不定于他的病有用……”
辰司杀接过来,打开瞄了一眼,紧接着就不屑地冷笑起来。笑够了才将其随意放怀中,“我送你下山。”
湛渊咬牙,终于借肩膀的力气翻身起来,又歪歪扭扭地跪在了他面前,“求你……让我见他……一面……”
辰司杀站起身,垂眼瞟着他,“起来跟我走,我带你下山。”
“我……”湛渊攥了攥拳头,手上已无一块完好的地方,这一攥,钻心地疼,“我只看他一眼……”
辰司杀嘴角翘了翘,“呵,你当这时候了我还会信你的话?不过你愿意跪就跪着吧,看看能不能把他跪来。”说罢已是极不耐烦的样儿,丢下他转身走了。
湛渊跪在地阖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想起身去寻人,但双腿似乎失去了知觉,已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湛渊只得佝偻着跪在那,双手撑在地上,狠狠咬着唇不让自己丢了最后一丝意识。
也不知这般跪了多久,湛渊也难以说清自己是睡是醒,总觉有人影在脑海中闪过,一会儿是段干卓与他温情款款,一会儿是许多不识的人哭着喊着让自己偿命,一会儿又是言敏、辰司杀要杀自己……湛渊实在觉得头疼得紧,朦胧中觉出了阵阵凉意,皮肤上也被砸的生疼,费力地掀开眼皮一看,原来是下雨了。雨似乎已经下了很久了,自己的膝盖和撑在地上的双手都已没在水中。
雨势渐大,湛渊身上又冷又疼,不由得清醒了些,半睁眼看着身上的血水顺着雨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看着看着,湛渊看到一人行至眼前,落在自己身上的雨也被那人的伞遮住了。湛渊急忙抹了把脸抬头细看他的脸,等看清是辰司杀后,又落寞地低下了头。
辰司杀帮他遮住了雨,沉声道:“我告诉你实话罢,他不在这里。你就算跪到死也没用,回去吧。”
湛渊不说话,只缓缓摇了摇头。
辰司杀叹了口气,“随便你搜,把这里翻个底朝天能把他翻出来也算你的本事。我是为你好……趁我师父云游未归,你快离开吧。”
湛渊终于抬起了头,“那他在何处?!”
辰司杀喉结滚了滚,道:“他临行前让我们不再难为你。至于他去了何处……他说若有一日你来寻他,他的去处不能告诉你。”
湛渊跪着向他挪动了几步,急不可耐道:“请辰将军告知……湛渊……永世不忘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