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将军又昏过去了!你们不用来了!”杨楠急忙又咋呼道。
原来这杨楠当初没寻到段干卓,吓得不敢再回去,一溜烟跑了,浪迹天涯大半年,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只是无意中碰上了他师父,得知祁明也不跟着湛渊了。杨楠本想追随祁明来着,但一打听段干卓,惊讶于他已经疯癫,而且在将军府里饱受欺负。再一听他疯癫的缘由,竟也与自己有关,杨楠实在不忍心,也暗地里责怪他师父做事没谱,怎么着也该把段干卓带出来的,不该留他一人在那里吃苦。杨楠只好与祁明道别又回了一趟府,本想趁月黑风高夜偷偷将段干卓给偷出去,可不曾想回府才知来了刺客将段干卓给掳走了,连湛渊也重伤不治,府中上下更是乱作一团。杨楠只得留了下来,帮忙安抚了府里人,顺带各方打听段干卓的去向,想着日后好去救他。
湛渊醒来不两日就挣扎着下了床,在杨楠的搀扶下半天一挪地走到了那棵桃树下。本长势繁茂的桃树竟已全枯了,落叶绕满了树根。一问才知,那看树的老仆在那日着急逃命摔了一跤,至今还没下得来床,府中又乱作一团,没人顾得上这树,便枯了。
湛渊说不清是否心疼,只觉得胸闷,就慢慢蹲在了那堆枯叶上。
“我还要不要……寻他?”湛渊探手拈了一片枯叶。
杨楠不知他是不是问自己,大大咧咧道:“段干先生吗?你不用寻了,我去寻就好。就怕抓走他的是恶人,我还是得抓紧将他救出来才对,诛驭门的那帮废物还没打探到信儿,等他们一有信儿了我就动身前去……不过我已经打算好了,等我寻到段干先生后,我就先找人帮他治好疯病,然后再将他藏起来,给他说门好亲事,让他安稳一生。至于大将军您啊,您就别想知道我把他藏哪了,省得您再去祸害他。”
这杨楠也是,许是因为看湛渊现下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许是觉得反正自己将来也不在这里干了,不再受他的拘束,这胆子就大了起来,想到啥就说啥。
湛渊低了低头,半晌才道:“我想他了。”
“那简单,憋着呗。”
“我……很难受。”湛渊哽咽了一声,鼻涕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只手扶在了地上,一只手胡乱地抹着脸。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杨楠还真没见大老爷们哭过,更何况是征战南北的大将军呢?知道他是真难受到那份上了,不由得有些同情他。
“哎……大将军你别哭呀……嗐,我不会说话……我没娶过妻,不知道你的心境……想他就去看看他呗……”
“我还配见他吗?”湛渊抽了抽鼻子,仰头看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希望。
“只是看一眼嘛,又不会怎么着他,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湛渊一听着急忙慌地站了起来,急应道:“对,我只是……只是看看他,看看他病怎么样了……不会怎么着他,走!我们现在就去寻他。”
杨楠见他这样忍不住撇撇嘴,想他刚使的不会是苦肉计吧?就道:“大将军,那您先保证,只是看他一眼,看完了将让我安顿他,您不再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