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刚落,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吓得瞪大了眼,纷纷起身交头接耳。
江湖上无人不知段干卓,更无人不晓得言有宗。
言有宗四十年前凭一把剑行走江湖,只一十八的年纪便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二十岁上更是得了个武林至尊的地位,十几年间一直无人能出其右,直到段干卓后起而代之。
言有宗一生无子,只得一个女儿,此外还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便是段干卓,也是在十八的年纪便继言有宗名扬天下,无人敢与争锋,连言有宗都曾在讨教者面前说过:“我的武术造诣算不得精深,卓儿的剑道甚微而易,甚幽而深,横逆顺,直复不闻,才是真正达到了剑术的太上境界。我一生的成就不在剑,而在他。”
言有宗还有一个徒弟是辰司杀,辰司杀又被江湖人称为辰三,意谓他只居于段干卓和言有宗之下,除此外也没有旁的对手了。
只是辰司杀为人阴险诡谲,手上的无辜人命太多,十几年前便被言有宗逐出了师门。
辰司杀后被当朝丞相看重,入了堂做了大将军,八年间四处征战,军功赫赫,使战乱频仍的大沅王朝归于安宁,如今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在民间更是口碑载路。
眼下众人见这女子身手不凡,拿着言有宗的剑,更口口声声称段干卓为大师哥,又自称姓言,心下便都信了七八分,觉得这女子便是言有宗的那个掌上明珠,怎能不对她刮目相看?
“哎呀!”那精瘦老头一头跪了下去,冲言敏磕了一个头道:“真是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了。只是言姑娘刚才口口声声称段干大侠为夫君,小老儿想姑娘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段干大侠六年前销声匿迹时您也不过是十一二的孩童,怎可能与他有婚约?故而不信,万望姑娘海涵,切莫怪罪啊。”
言敏娇红了脸,刚她一气之下为维护段干卓才说出了两人的婚约,眼下羞涩不堪,连忙去扶那老人道:“老先生快请起,您是家父旧友,晚辈万不敢受您这大礼。我大师哥遭小人暗害之前,曾许诺将来会娶我,故晚辈刚才才那样说……我此番瞒着爹爹出来,也是想寻得师哥一块回若缺山去。不知道老先生可有我大师哥的……”
言敏还未说完,见那老头抬手扬了些白粉过来,抬手捂口鼻已来不及,不一会儿就觉得脚步发软,头似有千斤之重。言敏斜靠在马上,紧皱着眉头有气无力道:“你……你使诈……卑鄙!”
那老头嘿嘿笑了,“我小老儿行走江湖这些年,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好骗的女娃娃。你爹爹那等人物,我如何能见上一面?哄你的。不过你别怕,我不想怎么地你,只想借你寻寻你那好夫君。有了你在我手上,到时候不怕段干卓不送上自己的人头来。”
“你……你休想!”言敏强撑了半天,意识虽然还清醒,但浑身软弱无力,还是拄着剑半瘫在了马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