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彦战死之后,边境守军肩章上纹饰依旧保留着“彦”字,且遵循旧主遗诏常驻北境,从未离开北境半步。平日逢年过节,博徽亦都是直接将赐礼送往北境。
平日博徽三请五请,十二封王诏都召都召不回的边境守军,如今竟主动现身王都,还是为了春狩,怎能令人不惊奇。嗅觉灵敏的文官们很快敏锐的察觉到,今日这场春狩,恐怕注定不会平静。
“溪云将军!”
其他人都陷在巨大震撼之中时,祝龙第一个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亲自迎上前,隔着战马与马背上的英武将军躬身见礼。
“父王与诸臣工恭候将军依旧,请将军快快入席!”
文官们不免又一阵狐疑莫测。
这公子祝龙,何时与溪云的关系这般好了?
更震惊气愤的则属祝蒙,他手中只有戍卫军,本就与祝龙实力悬殊,只能靠智取,现在祝龙居然还把溪云和边境守军笼到了他麾下!要不是仓颉在旁边拼命使眼色,祝蒙恐怕当场就要翻桌子。
祝蒙双目如刺,偏头就刺向正人畜无害乖巧坐在他身旁的长灵身上。
长灵戴着幕离,正默默啃着一块糕点,感受到这道火辣辣的目光,抬头,十分无辜的与祝蒙的对望一眼。那样子就仿佛在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此事,我与边境守军又不熟。”
祝蒙差点没直接吐出一口血。
“溪爱卿!”
第二个激动站起来的是博徽。
博徽纡尊降贵的迎至阶下,要握住溪云双手。依理这种情况,对面的臣子应该诚惶诚恐的接受主君的特别礼遇,然而溪云却只是面无表情的退后半步,将手按在胸口,恭施一礼,便将两道若他本人一样冷如寒冰的目光盯在了翘腿坐在主位一侧的逐野身上。
博徽两只手就这样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那个,爱卿为了春狩特意从北境赶来,委实辛苦了。”
博徽笑呵呵的缩回手,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一干臣子,倒也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尴尬。
溪云始终面冷如霜,道:“此乃臣本分,不敢言苦。臣只是没想到,多年未回青丘,这狐族的习俗竟改了。”
博徽一时没听懂,紧忙道:“没改,没改,这春狩的一应规章和礼节都是按照兄长在世时……”
话未说完,被溪云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