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沈望舒惊疑不定地唤道。
巫洪涛一言不发,一个回旋步又立回原处,只是不等沈望舒说什么,他又忽地出了手,仍旧如方才一般,抬手引来一只木凳做挡。
沈望舒知道他并不会真的伤着自己,也便镇定不少,竟还能细细分辨,却见这次巫洪涛在戳到凳子前是稍稍作了停留,再一举刺出的。虽说这停留只有短短一瞬,却足够巫洪涛再次蓄力。
这回巫洪涛终于满意了,负手在后,只抬了抬下巴,“你且看看那两处痕迹。”
沈望舒不敢有违,果然认真查看起两处不同来。却见先前巫洪涛所戳的一指,在凳子面上所留的印迹是略有倾斜的一个孔洞,边缘十分不平整,还有拖曳的痕迹。而他第二次所为,那孔洞却是正正一个,比起第一个也规整得多。
“倘若无咎儿不替你挡,你所中一剑也应当是本座第二次出手一样。”巫洪涛瞧也不瞧两张凳子,“若非蓄意要刺,伤口便不会平整。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无咎儿身上的剑伤,并不是撞上来的样子,而是被人蓄意所刺。燕惊寒不是误杀,而是定要了无咎儿的命!”
沈望舒紧抿薄唇,不敢轻易答话。
“若只是来偷偷救你,犯在谁手上都不是必死的过错。无咎儿从前得罪过燕惊寒吗?”
“并不曾。”沈望舒连忙摇头。
巫洪涛逼近一步,“既然如此,燕惊寒为何要杀他?你说自己因为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他动了杀心,那无咎儿又知道了什么?”
“他……”沈望舒咬了咬牙,正在思量怎么说才好。
巫洪涛却是一声暴喝:“回答本座!不许编瞎话!”
沈望舒艰难地道:“之前燕惊寒是想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可叶无咎是用毒的行家,正好就撞见了,给晚辈提了个醒,所以晚辈幸免于难……”
“果然如此?”巫洪涛将信将疑,“别说无咎儿,便是我们洪涛水寨,在江湖上也是人微言轻,还算是个不黑不白的门派,即便他知道了燕惊寒要杀你灭口,莫说他讲话会不会有人听,便是在那种地方,他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沈望舒微微侧过脸,低声道:“可燕惊寒生性多疑,万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动了杀心……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巫洪涛便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才沉声问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