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堂堂主只瞥了任雨疏一眼,冷笑道:“想不到任师妹记性这样好,竟对坊主与我门下弟子的实力心知肚明,佩服。飞雨,既然你任师叔如此赞你,你便不要推辞了,以免费了她的一番好意。”
绿萝坊主回头瞧了她几眼,见棋堂堂主再没别的表示,便只好摆手道:“罢了,飞雨,你去吧。”
沈望舒这算是听出来了。原本应当与他一战的华莲,乃是棋堂堂主的大弟子,而临时被推出来换人的飞雨,只是琴堂一个普通弟子。
看得出绿萝坊上下都是争强好胜的,可坊主也顾忌着几位堂主之间的情分,哪怕是连输两场,也不曾提出要换人。只是任雨疏这一闹,便是直指棋堂弟子远不如琴堂,连大弟子还比不上人家一个普通弟子,连带坊主与棋堂堂主都得罪透了,也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为什么拼着得罪坊主也要求胜?沈望舒想不明白。
不过再如何想不明白,也终究是要他迎战的。换人便换人吧,沈望舒生平就不知道一个“怕”字怎么写。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运行了一周真气,他便站了出去,将叶无咎的鞭子一摆,做出个“请”的手势。
“且慢。”站在翠湖居那边的秋暝忽然出了声。
原本不关翠湖居的事,但秋暝开了口,绿萝坊主当即更加不悦,却也不得不压着脾气瞧了过去。
秋暝将自己的佩剑往前一递,“颜姑娘的确是功夫了得,即便岳大侠这边已然剩了两场,这一场胜败都无妨,只是颜姑娘应当也不希望对手怠慢自己吧?”
“秋居士这是什么意思?”绿萝坊主皱了眉。
“秋暝自知有些冒犯。只是这位沈公子,原本是使剑的,后来佩剑被收缴,一直都再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样仓促应战只怕不好。暝见过沈公子从前的佩剑,看着那剑的样式、长短与重量都与暝这一柄相差无几……”
“秋居士的佩剑,晚辈不敢擅动。”沈望舒连忙摇头。这是怎么?绿萝坊临阵换人,他便临阵换兵器,比谁更没规矩是吗?
颜姑娘便是她们口中的飞雨。她小心翼翼地觑了绿萝坊主的脸色,才道:“无妨,即便这一场飞雨胜了也无用,可到底是比试,倘若沈公子胡乱应付,才真是看不清飞雨。若能借到趁手的兵刃,沈公子请便就是。”
既然人家小女子都不计较,沈望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推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双手捧了秋暝的佩剑,“多谢秋居士。”
“但愿沈公子用得顺手才是。”秋暝温和地笑笑。
秋暝的佩剑倒是有个轻灵的名字,空山。剑身稍窄,也并不很长,入手较轻,倒是十分符合沈望舒的武功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