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包海也道:“沈公子,小老儿我手下还是有一点门路的,特别是在岳阳这地方。只要您能把大司命的武功心法默写出来,小老儿便一定助您逃脱追捕。”
逃出去之后呢?惶惶如丧家之犬?
不知怎么的,沈望舒又想起先前萧焕被巫洪涛勒令十日查案的时候,分明巫洪涛的势力范围连潇湘都布不满,被派来监视的叶无咎又绝不是几人的对手,只要逃回余杭,便能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却选择了坦然面对。巫洪涛算是够恨萧焕了,最后也选择放他走了。
都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倚霄宫早就给搬空了,沈望舒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他不信这些人到底还有什么理由能非置他于死地而不可。正道中也不是没有讲理的人,虽然他也并不太信任他们,但只要还有一人,那便是有一分希望。若问沈望舒死可不可怕,他细细一想,能答出一句不,因为这个世上也没什么太值得他牵念的人或事,但若是能活着,他还是愿意试一试。
就这样跟着叶无咎逃了,那是做贼心虚,抓住之后必死无疑。可他要是留下来,结果还未可知。
轻轻叹了口气,沈望舒干脆拿起那一叠陈醋鸡,“叶无咎,今天我没见过你。当日所有的武林正道说好了,这间屋子,是决计不许外人踏足的,一旦发觉,与我同罪。至于包海,武功秘籍我没有,也决不会写。我也劝你少动歪心思,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叶无咎气得要骂他,只是鼻子翕动一阵,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一巴掌掀了陈醋鸡,在屋中弥漫而起的醋味里厉声道:“别吃了!”
这家伙,脾气还真是大,好说歹说,怎么就不明白呢?
沈望舒眉头紧锁,差点就要发火,却见叶无咎将剩下的几个菜都细细闻了一遍,然后神色凝重地看着沈望舒,轻轻吐出两个字:“有毒!”
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吧。
轻轻点头,示意叶无咎继续说,“什么毒?”
“奇怪得很……”叶无咎皱眉,“按理说,这该是我的毒才对。”
就算是叶无咎的毒,沈望舒也不相信叶无咎会想要他的命,撇开交情不论,叶无咎和巫洪涛都没有让他死的理由。
“怎么就成了你的毒?江湖上靠毒术起家的可不止你一个,虽说你号称五毒公子,却也算不上其中登峰造极的人物吧?或许是你和某一位制毒的能人有了同样的想法,便做出了类似的毒来呢?”沈望舒和叶无咎说话,惯来都是相互贬损,谁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