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次甚好。”谢璧是个厚道人,倒也想着帮一把那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包打听。
既然人家已经七嘴八舌地决定了,包打听想反对也没用了,只好比了个请的手势,“少侠便划下道来吧。”
沈望舒淡淡一笑,右手虚握,足下一点,腰身发力,轻盈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右手挥出。叶无咎看得瞪大双眼,有心想和沈望舒说什么,却只换来他狡黠一笑。
到底也算是老相识了,沈望舒从小记性就好,又是个武痴,看得多了,便学会了叶无咎最常用的一招。原本就抱着促狭的心思,如今下意识使了出来,却是正好。
不过叶无咎的功夫乃是鞭法,沈望舒却是腰里佩剑,包打听有些吃不准,一时愣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沈望舒摆了摆手,“无妨,还有四次,不急。”说罢,手腕抖动,如灵蛇吐信一般,晃到包打听面前,然后忽然煞住,轻轻松松地收回手,负在背后。
这次包打听有些不确定开口了:“波涛掌……你是海沙帮的弟子?”
“老丈,你瞧着我像是江浙一带的人么?”沈望舒失笑,然后又足尖一点,腾身而起,在房梁上绕了一周,干脆坐在梁上,“再猜呢?”
“乳燕投林?你……也不该是太华弟子吧?”包打听说着自己都在摇头。
倒也不怪他这样,毕竟方才沈望舒开玩笑说自己不像江浙一带的人,而他身量不算大,骨架也小,着实就不像是北方人士,而太华所在之地尽是关西大汉,沈望舒怎么装也不像。
尽管很是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但沈望舒还是有些不高兴了,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却是使出了本家功夫“浮光跃金”,一掌拍向包打听的天灵盖,不过就在掌心要触及他发顶之时便轻飘飘地滑开。
倒不是沈望舒得意忘形,而是他吃准了包打听不认识明月山庄的功夫。一是明月山庄的弟子很少下山来走动,二是他如果知道明月山庄的功夫便是倒练少司命的功夫,也就不会问他认不认得陆灵枢了。
果然,包打听再次露出茫然的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真功夫已经露过了,包打听认不出却只能怪他自己了,沈望舒算是仁至义尽,于是干脆玩了起来,使出一招“藤枝蔓”,然后在柳寒烟不悦之前先笑道:“这是绿萝坊的功夫,不过老丈想必知道吧,绿萝不收男弟子的。”
包打听又是颓然又是迷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沈望舒却又玩心大起,随手使出一招,只是使过之后才觉得有些后悔——他行走江湖的时候,出于恶作剧的心理,也是偷偷模仿过许多门派的招式的,内功虽然不对,但似模似样,也便是仗着包打听没有跟他喂招,所以才敢拿出来骗人。不过这一招,却是松风剑派的得意之作“明月松间”,远远算不上是粗浅功夫了。更重要的是,这一招他几乎是连内力都用对了的,毕竟和萧焕交手太多次了,猜都能猜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