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倒是愣了一愣,才轻声解释,“弟子没有出房门,是叶无咎带着七师弟……”
“他们二人都不曾踏入房间,如何能发现现场有古怪?”苏闻再一次不留情面地打断他。
沈望舒沉默一阵,只好道:“是萧秋山给的。”
苏闻的声调陡然拔高:“萧焕?你还同他有联系?”
那不然呢?前段时间一起追查薛无涯与冯羿的案子,这一波人一直在一起,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怎么就不能有联系了?还是说沈望舒觉得与他有联系是一件及其见不得人的事故而根本没有告诉苏闻?萧焕委屈地窝在客栈走廊的横梁上,神色有些委屈。
沈望舒一直没说话,苏闻便气急败坏地对他发作:“萧焕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即便沈师兄不是你的生身父亲,到底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念着他的养育之恩便罢了,我只替师兄心疼他捡了一只白眼狼便是。可萧焕是怎的打入倚霄宫的?他骗了你,还害你身子变成了这样,你……”
“弟子知道。”萧焕还没来得及生气,便听沈望舒清凌凌地反驳了一句,“不过师父若是替沈宫主着想,却该谢谢萧秋山了。若非他及时认出此物,在悄悄送到弟子手上,只怕会掀起轩然大波。”
听动静似乎是苏闻接过银针查看,再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克制了许多,“你说这是萧焕从那个女弟子尸身上拿下来的?”
“正是。”
又是一阵沉默后,苏闻才淡淡地开口,“此物如何?听你的口气,莫非这是沈师兄的东西?”
怎么,难道苏闻并不认得?全是他天马行空的猜测又栽赃九嶷宫了?萧焕一时愣住,却又想着若真是如此,也不知沈望舒该怎么看他,是该以为他为了转移话题而信口胡说呢,还是以为他为了维护师门而不惜把九嶷宫往死里踩呢?
沈望舒也没有立时回答,亦是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沈宫主自己不曾用过,倒是给了弟子。从前弟子用过,应该亲见的人不少。”
也不知道苏闻是怎样的神情,语气倒是淡漠不少,“所以他怀疑是你?”
“此事并非弟子所为,弟子为人如何,师父应当是清楚的,无缘无故的,弟子何必去招惹绿萝坊?”沈望舒平静地说着,“只是这银针,却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尸身上了。”
苏闻的声音听起来竟是饶有兴致,“哦?既然不是你,你又将此事告诉我,便是要让我替你作证说并不曾出过房间么?只是除了今日一早,我也不曾见过你,更说不上你究竟是不是在房里待着。你说叶无咎和老七去过,想必他二人在事发之前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找他们岂不是比我更合适?”
这一番话说下来,简直让萧焕有些不能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