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一见那东西,脸色都变了,刚说了个“你”字,便见寒芒一闪,当即拔剑出鞘,流星一般地扑了出去。
那人藏身的地方,陡然出现一道剑芒,眼看就要与沈望舒打出去的东西撞上,萧焕急得睚眦俱裂,出剑的速度是生平难得一见的迅疾,后发而先至,他的溯光竟是在那暗器之前与对方的剑尖撞在了一处。
将那人的第一剑迫开之后,萧焕又回手一捞,将沈望舒掷出的东西收进衣襟里,才松了口气。
嚯,这家伙竟然被逼出了这么厉害的轻功,也真是难为他了。话说自己刚刚随手丢的是什么东西来着?沈望舒摸了摸袖子上的内袋,脸色也变了。
该死,竟是萧焕曾经送给他的玉簪子。
“燕少侠,此举未免不够光明正大啊。”那头萧焕喊了一声,才让沈望舒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是下午才见过的燕惊寒。此时他就一个人,先前跟着他的太华弟子也不知在何处。
被萧焕叫破身份,燕惊寒也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将薄唇紧紧一抿,手上的剑招一变,又朝萧焕打了过去。
怎么,这二人曾经是有过节的?
燕惊寒手下没有留情,应当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比沈望舒那日在江上与之对战的时候要高出一些。萧焕原本是有些不解的,还想着先与他好生说道说道,后来发现燕惊寒并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便也沉着应战。萧焕一向是遇强则强的,而燕惊寒的武艺也不弱,这二人便瞬间战作一团,难舍难分。
沈望舒就在一旁站着,谁也不帮。到底是两个高手,多看看他们对战,也是很有些意思的。他甚至还在思考,若是他自己迎敌,萧焕使出这一招该如何应对,燕惊寒使出那一招又当如何。
松风剑派的剑法,灵动飘逸,但力道一点也不弱,犹如清风入松林,松针虽随风摇曳,但树林却坚韧挺拔。而太华剑法,则是走的刚猛冷峻的路子,恰如太华山上经年不化的积雪。
到底都是成名多年的名门正派,剑法虽风格不同,却不分优劣,而对战的两人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更是此消彼长,险象环生。
不过两人到底是在街巷上。沅陵毕竟不是什么大城镇,地方也不够宽敞,二人在腾挪之间,总是会撞倒人家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摊子,踩翻住户的瓦片,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二位,身上银子带够了么?可数数能赔多少。”到底不是来安心看人打架的,尽管很精彩,但沈望舒也不能任由他们就这么打下去,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那二人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有头有脸的弟子,自然做不出因为打坏了东西没钱赔的丢脸事,当即各退一步,一下子就分开了。只是这二人罢战之后仍旧没有还剑回鞘,而是以剑尖指地,浑身绷紧,一触即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