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牌位……到底是什么人啊?”叶无咎都不禁好奇了,然后按照他和他岳父的思维想了想,惊道:“莫非这些都是和他共创基业的手足兄弟么?”
应当不是,毕竟九嶷宫好像没有这样的习惯,至少沈千峰就没有。那么多和他并肩创下这个黑道第一宫的手足兄弟,最后还不是被他给亲手屠戮殆尽了么。
沈望舒现在更为好奇的,就是夫妻交拜的时候薛无涯究竟要怎样。
莫不是十位新妇一字排开,他站在对面,草草一点头就算礼成了?
可好奇归好奇,苍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羿先生刚刚喊完“夫妻对拜”,一堂的仆妇来不及调度,便听一声清朗的“且慢”划破长空,自涌波山庄的墙外传来,然后飘进园中,掷地有声。
“什么人?竟敢坏本座的好事?”薛无涯恼怒极了,呵斥一声,然后不得不暂停拜堂。毕竟这种时候能喊出且慢来的,不管为了何事,都不见得是真心实意道贺来的。
沈望舒听见身后又破风声,一回头便见两道素色的影子从身后飞掠而过,左边那个人甚至还几不可查地冲他点了点头。
那两道影子同时拔地而起,又同时翩然而落,宛若惊鸿一般,动作都一般无二。待两人落地站定之后,才能看清这二人左边是个满头华发的男子,右边则是个气质脱俗的女子。左边那人自然是少年白头的秋暝,而右边那个,则是为了弟子匆忙赶来的空谷居士阮清。
这二人都穿着月白色的衣裳,用着同样的轻功,有着配合了千百次一般的默契,甚至从容貌上看也十分般配。可不知为什么,沈望舒看看秋暝再看看阮清,莫名就有些不舒服。
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薛无涯还没什么反应,那位羿先生便先上前一步,手上摆出防御的姿势,疾言厉色地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薛先生娶亲,原本是件喜事。”秋暝温和地开口。这种上门寻衅要人的事,他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礼貌和客气。
薛无涯哼了一声,“莫非二位是道喜来的?可惜薛某不认得二位,只怕是当不起了!”
阮清则微微一笑,朗声道:“薛先生误会了,我二人前来,只是有一事相询。”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涌波山庄指手画脚?”薛无涯不悦地挑了眉,眼底有戾气闪动。
站在最边上的丁雪茶大约是听出了师父的声音,一时有些激动,身子不安地晃了晃,抬手想去掀盖头,可又仿佛在害怕什么一般,到底放了回去。
秋暝仍旧好脾气,拱了拱手,“不请自来还未曾报上名来,是我们失礼,还请莫怪。在下翠湖居秋暝,这是师妹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