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难道还不熟悉吗?五年前咱们也遭过,师姐难道忘了?”白衣男子急急地道。
蓝衣女子望了他一眼,话在舌尖滚了几遭,才小心翼翼地出口:“那时咱们并不曾被迷倒一船人啊,至少秋山你还警醒着。”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白衣男子别过脸去,薄唇紧抿。
于是蓝衫女子趁势道:“秋山,魔教覆灭已久,你居功至伟,如今怎么倒是不信自己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阴险狡诈的魔教。”白衣男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何况当初我不曾中招,只因……那孽障性子张狂,喜欢让人眼睁睁见着自己身陷险境却无能为力,故而才给我下的轻些。”
执杯的手微微一顿,蓝衫女子的目光里带了些责备,“秋山,斯人已逝,何苦还嘴上不留情?”
白衣男子神色紧绷,“我哪句话说错了?”
蓝衫女子拿他无法,只好无奈摇头,“阿澄也这样嘴上不饶人,还说不是你带坏的。”
“这小子与师姐最亲近,哪里怪得到我头上?”白衣男子这才有了点笑意,“这小子说是去换湿衣,都这个时辰了,便是现烧水沐浴也该好了。我看看他在磨蹭什么。”说罢,便起身去了隔壁房间。
秋山啊秋山,嘴这样快,说的却永远不是心里想的。蓝衣女子慢慢把玩着茶杯,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却在这时候,隔壁房间里传出一声短促的呼喊:“师姐!”
***
闯山的黑衣人不答,只是将掌中的长剑一抖,变招又攻来。
竟是不愿与岳羲和有任何交谈。
摆出这架势,颇像是安心来寻仇的。只是不知道此人前来,为的是私怨还是门派间的龃龉。
虽然明月山庄因庄主脾气古怪、治病救人全看心情好恶而一向为名门正派所不喜,却也从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更不曾与哪门哪派结下大仇,门下弟子也甚少去江湖中走动……
心念疾转,岳羲和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为着自己手无寸铁,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是来人的招式实在有些眼熟,岳羲和倒是能看出几分他下一招的走势,应对得也不是十分吃力。
这人……到底是用的哪一派的招式?
闯山的黑衣人武功也不弱,却不料被一个值守书阁且赤手空拳的年轻人缠斗甚久,不由得有些急躁,之前还想着遮掩身份而不肯好好施为,将从小练到大的剑法使得似是而非,后来被岳羲和激起好胜之心,也就认真起来,净挑着拿手的招式使。
也正是因为如此,岳羲和才看出这人的招式为何如此熟悉。
这、这不是……
曾经有一人,闲来无事时总是陪着他喂招,倘若未曾使尽全力还会被他不依不饶地追着打,自然是看着眼熟的,连怎么破解也了解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