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巨龙伸出一只前爪，锐利爪趾于半空中凭空划出暗金色的痕迹，明明是在空气中，却能够留下绵长印记，仿佛在透明玻璃板上，以饱蘸了金色墨汁的软笔书写。
鎏金的神力在空中形成漂亮的符文。
那符文乍一看真的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了，金灿灿的，散发着可爱的小火光，如同从手心放跑一捧流散的萤火虫。
然而只要多看两秒——徐云笈这么做了——就会感觉到脑袋被大锤狠狠敲击的晕眩与恶心，仿佛信息量过载而导致的死机。
他慌忙挪开视线。
道之力符文。果然。
不愧是沈燮么，以道之力对道之力。
巨龙运爪如飞，迅速地在半空中刻写下无数个暗金色符文。那些符文形成后便像是有意识一般飞向巨龙的身躯，在他周身形成繁复而璀璨的光带。
‘简直就是显像化的buff嘛。’
徐云笈赞叹地想。
沈燮身上符文形成的光带不断汇入新的符文，宛如给这位青金色的巨龙套上了华丽而可笑的金属环套圈。光带上的符文汇聚在一起，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至将这片怪异的空间辉映得如同白昼。
徐云笈听见自己周遭墙壁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显然，这个由道之力形成的空间面对同源的力量攻击，无法高高在上地保持它的神秘莫测与违反规则。
即使是不到仙阶的徐云笈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空间的摇摇欲坠，似乎再有几秒钟，就会因为沈燮的力量而崩坏。
“该死！——大人！请您……”
徐云笈看向悬浮的高台。
因为空间震荡此刻平台已经剧烈晃动起来。张肃行不得不抓住张显荣的座位稳住身形，而张显荣正以一种怪异的“少女捧心”的姿态念叨着。
徐云笈还来不及奇怪，就见那干瘪的老头身体中渗透出丝丝缕缕的黑雾，很快整个人被一团黑雾笼罩。这场景诡异又颇有些恶心。
但很快这团黑雾便与张显荣分离开来，化作一个形状类似犬、却足有三人高的东西。但它身上黑雾如丝，绵延不绝，轮廓并不光滑，看起来像鬼倒多过像兽。
“混沌。”
半空中巨龙见这黑雾现身，隆隆道，
“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神魂破碎、苟延残喘的滋味莫非想再体会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