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你啊,少年意气。”于祥英摆摆手,“张家虽然只有他们老祖宗在境界上跟你差不离,但各大世家里好歹他们能排个第一。国安部上头原来有位老领导,夫妇两个都是老革命,早年打仗那也是什么苦都吃过。他们自己有个病啊灾啊都无所谓,偏偏因为打仗时候撞上邪祟,后来唯一的女儿天生就魂轻,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招惹,就是张家那位老祖出手解决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年司里谁不给张家几分颜面?”
意思是有靠山呗?而且靠山分量重。
徐云笈却不觉得如何:“但是想找我麻烦总得有个理由吧?总不能说他家少爷跟我培训班上受委屈了就来告状?说我培训班歪门邪道?我跟您和于司都报备了,是不是歪门邪道您二位最清楚。”
“是是,你是一片好意,司里都知道。但是张家吧……”于祥英又叹了口气,苦笑,“他们也不是说让你停办,听话音儿是希望你‘遵守修真界规矩’,别随便什么人都教。”
听到这儿徐云笈明白了:“他们是不想让我教李菲菲吧。”
他觉得怪讽刺的:“他们把人姑娘修炼的路绝了,还不让人另寻他路了?”
“李菲菲这孩子的事儿我也知道点。”于祥英捋了捋头顶稀疏的毛发,“当年出事的时候她妈妈把能求的都求了。拢共这么大哥修真界,都知道——她妈妈那会儿天天呆在超管司,说不求别的就求把张晨然送监狱里去。我们也同情……可是吧,判刑讲究证据。说到底只有李菲菲一个人说张晨然推她了,同行其他七个人,不光张晨然,都说没有。唉,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徐云笈扬了扬眉毛:“我看了李菲菲面相,她没说谎。”
“可这个不能当证据。”于祥英苦笑,“说远了——总归,张家明示暗示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从他们的角度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算是把李菲菲母女得罪死了。李菲菲要是又能修炼了,以她的恨意,对张家就是个隐患。”
徐云笈这次点头了。
他也在想,得给那姑娘扳回来,不然对她自己心理健康不好。
但是张家……通过超管司施压?这一手玩得让他不痛快。
“行了,我明白您意思了。总之就是张家告了个状,您不得不意思意思劝劝我。张家再打电话给您您就直接告诉他们,我愿意接受谁当我学生,别人管不着。只要学生乐意学,我也乐意教,那谁说都没用。”
徐云笈笑了笑:“我这人,别的好说话,客客气气的怎么都成。就是别指望按头让我服软。”
青年语气挺清淡的,但于祥英却听出了一股肃杀的意味。
他怔了下,想劝劝对方别硬刚,可是又觉得这话自己都说不出口。说到底,小徐又做错什么了呢?
于祥英叹了口气,挥挥手:“我就是跟你说说这事,也不是要劝你。总之,你教那姑娘,张家说不定还要做什么。你自己小心点,真有什么事儿了,跟司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