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涯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正确的出口,这是季灵渠没料到的,谢涯刚才适应这股力量,仅仅能净化一些比较小的秽气,运用自如离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可现在看来,这个距离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谢涯的天赋远比季灵渠预料中要强。
梅疏彤不远不近地走在季灵渠斜后方,她一直在打量着季灵渠,刚才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她毫不怀疑,如果季灵渠想杀她,也和刚才一样容易。
走到山下,梅疏彤依旧保持着沉默,走在他前面不曾回头的季灵渠却忽然开口,声音如击玉,“你有话要说?”
夜风呼啸,片刻后梅疏彤斟酌着开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谢涯一个人类结婚又有什么目的?”
季灵渠的乌发被风吹动,梅疏彤望着他冷漠疏离的背影,骤然感到一阵令她心颤的威压。
“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问。”
长久以来宁静的生活,让梅疏彤早已忘记这种发自肺腑的恐惧是什么感觉,现在她突然尝到了,时光回转,她仿若又回到还未修炼成人形之际,被山林里的猛兽追捕,仓皇逃命,肝胆俱裂。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窝,谢涯有点不想起床,他又往下缩了缩,蜷成一团,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迷蒙间,谢涯倏然记起他遇险被季灵渠救了的事情。
坐起身来,谢涯转动脑袋,没有看见季灵渠,掀开被子走进浴室去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些疑惑,怎么身上的伤都消失了?
伸手去开花伞,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才想起自己的手腕拧到了这件事。
身残志坚的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去,参和斗正在院子里互相追着对方的尾巴玩,不过它们和普通的猫不同,由于转动的速度过快,竟然跑出了残影,将地面上的草屑花瓣卷起,宛如微型龙卷风。
陆芳朝坐在房檐下和季灵渠下棋,季灵渠见谢涯下楼来,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小子总算是醒了,这会儿都要晌午了,还好你单位那边说算你工伤,给你带薪休假。”陆芳朝手里拿着黑子在桌面上敲了敲,愁眉紧锁地盯着棋盘。
今天是周五,他不用去上班,是因为工伤,季灵渠怎么也在家里蹲着?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季灵渠平静地说:“不想去。”
这个理由可真让人无法反驳。
“无故旷工会扣工资的。”谢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毕竟要说旷工最厉害的当属马速,不仅没扣工资,每回年终奖都拿的不少,只是季灵渠还是新人,入职第二天就旷工,有点太嚣张了吧。
“我缺那点钱吗?”
谢涯觉得自己好像从季灵渠眼睛里看到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