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孟阳雨拿了一条鱼过来,你想怎么吃?清蒸,红烧,水煮鱼,还是松鼠鱼?”谢涯往屋子里走的同时,询问身边的季灵渠。
季灵渠长眉微蹙,一脸纠结,似乎难以抉择。
谢涯看他这副认真做决定的模样,忍俊不禁,季灵渠真是可爱。
“做水煮鱼行吗?里面会放土豆片粉条之类的东西,再炒一个素菜就够了。”谢涯不想晚饭吃得太晚,特别是陆芳朝,容易不消化夜里睡不着觉。
水煮鱼做起来简单方便又香辣开胃。
季灵渠只负责吃饭,当然没有异议,“好。”
谢涯上楼换了身衣服,便走进厨房忙活,季灵渠坐在餐厅里的桌子前,盯着里面做饭的谢涯,片刻后,他开口道:“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妖的洞察力都这么敏锐的吗?谢涯没想到自己的伪装居然这么快就被季灵渠看破。
“嗯,今天我去参加了一个高中同学的葬礼。”他切菜的手顿了顿,低着头说:“她前几天跳楼了。”
季灵渠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活得太久,见过太多生死,早就将这些看淡,并不会对谢涯口中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产生什么怜悯的情绪。
他这种不发表意见,当一个纯粹听众的表现,倒是让谢涯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放松。
谢涯将施天成和钱东的事情告诉季灵渠,手上处理鱼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
“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季灵渠听完后,甚至无聊到想要打哈欠,不过想想这么做谢涯可能会更不开心,就忍住了。
对上季灵渠直白的目光,谢涯一时有点哑口无言,他该如何向一个不懂人类感情的妖,解释自己的不开心来源于人与人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廖思璐是他的同学,年纪轻轻遇上这种事,即便是放在与他不相干的社会新闻上,也足以令人愤怒惋惜。
先是詹昕琳,再是廖思璐,两条性命都是自己的同学,廖思璐的案子有了眉目,詹昕琳的案子却是一筹莫展,那只狐妖要是再不露出马脚,怕是会成为一桩悬案。
谢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怎么会有这种人渣。”
季灵渠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会儿,不大确定谢涯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不开心。
谢涯将开水倒入锅中,盖上锅盖慢慢煮。
给自己倒上一杯柠檬水,谢涯走到餐桌前坐下,他家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木头做的,是他外公年轻时亲手一件一件做出来的,屋里的灯光照在上面烘托出温馨静谧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