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黑灯瞎火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周围保不齐还是有情侣像他们一样躲在暗处互诉衷肠,陈孝正要尽快离开免得被人发现,几天没摸着人的许开阳可不依,恰似小别胜新婚,抱着陈孝正就不想撒手了。胳膊环着锻炼充分肌肉结实的腰部,他不禁深深感慨世间最美之事无非深爱之人在怀。
“阿正,以前觉得跟你一个宿舍是享受,现在觉得简直是折磨。我可是正当旺年的小伙,每天看得见摸不着,太难过了!”
被他委委屈屈的调子逗笑,陈孝正搭在他背上的手轻拍一下:“你上大学就为了谈恋爱吗?有那个精力不如用功读书,下次把作业拿来给我看。”
“不要吧陈老师,我的成绩勉勉强强能过关就行,被你检查肯定超过交的期限。”反捏一把陈孝正的腰,引来轻颤和躲避,许开阳抱紧他,“让我再享受一会儿,回到宿舍就没这待遇了。之前是说真的,往后要是我再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实在受不了没有你的感觉。”
陈孝正乖顺地由他抱着,安抚小孩似的一下下抚他的后背:“我不明白每个人明明都是独立的个体,一个人怎么能那么依恋另一个人呢。”
“慢慢你就会明白的,”手伸进陈孝正的衣服里,摸着光滑温暖的皮肤和肌肉线条,耳边响起陈孝正硬忍着的哼叫和忽然急促的喘息声,许开阳慢悠悠地说,“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久到连你自己都记不起没有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久到你的人生里全是和我共同的记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能够如此依恋你。”
糙木的清香混着风飘来,他的话像亘古隽永的咒语,一丝一点刻进陈孝正心里。那时的陈孝正是真的无法理解,他只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和许开阳分开,走上越行越远的两条岔路。喜爱和难以割舍的心情就成了多余的东西,会被毫不犹豫的放弃。殊不知这就在未来里一语成谶,让他在多年岁月里反复回望。
眼镜仔板着酒瓶子过来给他们把酒满上,几个正值青年的大学生风卷残云似的把桌上的菜扫了个精光,许开阳眼也不眨一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菜单丢给张开:“想吃什么自己点。”
“哎哟,许公子就是大方。”
张开乐呵呵又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不过我们都没想到你会愿赌服输,一看郑微喜欢阿正就放弃她。阿正不是都拒绝郑微了吗?你怎么也不试试。”
陈孝正坐在许开阳左手边低头吃饭不说话,听见他提起自己也没抬头,许开阳干咳一声说:“吃你的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隔壁宿舍的吃得满嘴油,顾不得抹也上来搅合:“许公子,我和眼镜之前都押你能追到郑薇,这下子害我俩赔了十几块钱,哥们儿心有不甘啊,你得给我们讲讲为什么不追了?”
席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都等着他发言。许开阳胳膊一伸揽住陈孝正的肩膀,感觉到贴着他的人稍微有些抗拒,又搂得更紧了些,说:“我和阿正是好哥们儿,怎么能为一个女人破坏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话说的轻描淡写,其他人自然不乐意,正起哄着背后脆生生响起一个女声:“开阳,什么叫‘因为一个女人破坏兄弟感情’啊?”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讲鬼,现世报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许开阳僵着回过头,玉面小飞龙郑薇微笑着站在他身后,眼里却看不见丁点儿笑意。
猪队友们见女主角到场,纷纷起哄:“许公子之前说要追你,还立下字据,谁知道你跑去喜欢陈孝正了。他不现在正偿还债务呢。”
“就是啊微微,天涯何处无芳糙,阿正是家里有个女朋友没法跟你好,要不你行行好收下许公子吧!”
许开阳正要怒喝他们闭嘴,郑薇气定神闲地开口了:“开阳追没追过我,我不知道,反正陈孝正我是追定了。我从曾毓那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家的女朋友,要不然是你撒谎骗她,要不就是撒谎骗我。”
见这情形别人不敢开口说话,许开阳心里有些恼怒地想,这郑薇什么时候跟曾毓关系这么好了还能打听到这些事,而且未免也太难缠。陈孝正这时站起身跟郑薇面对面,周身像结了层冰霜似的冷淡:“早说过我不喜欢你,也没有撒谎骗谁。我有喜欢的人了,不管他是谁都跟你没关系。”
“那好,我倒要问问你喜欢的是谁?许珊?你把她的电话给我我问问她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