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他就收回了目光,端坐在小榻上“你说这是打算因噎废食不成,为了防止偷盗连弟子都不让进了?”
清源淡淡抬眼,“说明还是有用的,如果不是这小洞天,你我不死也要脱成皮。”
宋元单被这话逗乐了,斜倚在榻上,长腿高高的翘到榻边堆放的几件灵甲上,大腿上挂着的刀鞘被取下来,“那是,碰上修为高的那可不就只能跑了。”
清源看着那几乎要伸到自己脸前的黑皮靴,面色没有半分动容,身形悄然的往后退了一丈,“
你若要拦截他人,还是不要打那些高阶修士的主意了,宗内修士有人卜算,东南西北数个方向都将有大气运之人诞生,这下不知道要出来多少老不死,不可不信,小心碰上硬钉子。”他没有说的是他那侄子可能也是之一。
宋元单倒没有多么惊讶,拦路打劫也是需要消息灵通的,“嗯,我知道了,只是你这宗门可怎么办才好,卷进去可是渣都不剩?”宋元单眨眨眼睛,后面一句带上了戏谑。
清源知道对方重视了,这才放心,他不想昔日的三兄弟最后落得一个不剩的结局。
“已经卷进去了,宗门内要选举下届掌门,如果够快我能全身而退。”如果拖下去,那也怨不得他人。
宋元单嗤笑一声,“真是碰上了你我谁也退不了。”接着想起了什么,迟疑问道,“那人,可有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清源看向宋元单,一向俊美邪肆的脸上竟然会带着……忐忑不安,没了其他逗弄的兴致,清源把话说出来,“世事不定,没有什么是不能更改的,这次会有上界之人下来,参与进来,一切还有改变的余地。”
宋元单大大的松了口气,在清源面前他永远不需要遮掩,因为遮掩不住,语气也轻松起来,调侃道,“那还不如不说,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有,哪怕是最坏的局面也能撑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能撑到最后,是生卜。”清源轻缓的说出这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无异,虽说修士都是自己彰显的逆天而行,夺天地之造化,予自身生机,但真当劫难来临,又有多少修士逃得过,天大地大,又有哪里没有劫难呢。
宋元单比清源要看的开,“既如此,你还担心什么?担心你那宗门?”
清源摇摇头,“我接任宗门时,上任掌门就说了,只要我无愧于心,哪怕抛下宗门也无妨。他只是不想宗门毁在他手里,死了没脸见他师傅,现在问道宗从一个山野门派到现在这局面,我哪怕丢了这掌门之位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那你还发的什子愁?我看你那就躲了不少老家伙,你挑人时也找的全是那一类人,不会主动挑事,我不信真有劫难他们欠你的能不还?这可不是一人两人,也不是你们宗门灭了就能不用还的。”宋元单无所谓。
同一时期的老朋友,他曾经有机会庇护在宗门之下,但依他的性子,竟除了眼前人没人敢接纳他,他不屑于托付在他人门下,也不想扰了眼前人苦心经营的好局面,在外面反倒更合乎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