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皮肉之苦,还得养些时日才能下地。”齐岚川说到此处,捂着嘴咳了咳,喘了几口气,意味深长道,“老夫旧疾近日发作,恐怕撑不过些时日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昭言。”
萧云辞笑了笑,“孤与昭言兄自小相熟,感情甚笃,这次他受苦,孤自然会在父皇面前替他多说几句,只是……”
“只是什么?”国公爷感觉到了什么,小声问。
“只是父皇近来常为温将军独女之事烦扰……”萧云辞言语间带着几分暗示,“齐世子对温姑娘,似乎仍旧放不下?他若一意孤行,纵使孤想要为齐国公府,为昭言争取些什么,父皇也不会答应。”
齐岚川深深叹了口气,“唉,婚约罢了,如今温姑娘抽出天命签,又岂是昭言能高攀的,太子殿下放心,老夫绝不会再让昭言惹事。”
“国公爷这么说,孤便放心了。”
正在此时,朝堂上出现了一道明黄的身影,在场众人立刻行礼直呼万岁。
随后,便有官员谏言。
“皇上,臣有南方要事禀报。”
“皇上,臣有西方要事禀报。”
“皇上……”
“皇上……”
萧云辞站在龙椅前,背对着群臣,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微微勾起了嘴角。
……
“传言北明各地都出了不少怪事!”晴月在厢房里替温凝将药倒好,嘴巴却停不下来,“据说南方近日大雨,颇有些成灾的架势,然后有人从山中的野鹿腹中取出一幅字来,写的是‘天负温家女,温将仙怒而降灾祸。’”
温凝坐在榻上,用柔滑的丝巾擦着红彤彤的鼻子。
这些正是昨日自己亲笔写下的内容……萧云辞将她的字迹递送给几位相应位置上的叔叔们,借他们之口,在朝中造势。
“同样的事情南北西东都有发生,温姑娘,你真是天命神女啊。”晴月小心翼翼将药碗端到她面前,“姑娘喝药。”
温凝接过碗,带着鼻音说,“我是不是神女,你看不出来吗?”
晴月一下笑起来,“您还真别说,第一次见姑娘,我就觉得亲切极了。”
温凝轻轻笑了笑,喝了一口汤药,苦得脸发皱。
“我还听说一事。”晴月凑上前来,“宫里都传开了。”
“什么事?”温凝猜到了些,却不知萧云辞具体究竟怎么做的,仍旧当做不知道,好奇问晴月。
“说是今日朝堂上,众臣吵作一团,差点打起来。” 晴月说起这些便来了劲,“他们吵的内容,还跟姑娘有关呢!”
“是吗?”温凝一点也不意外,她笑道,“怎么与我有关?”
“姑娘抽中天命签,是否和亲便要重新考量了,皇上啊,就很是头疼,不知该如何归置姑娘,群臣各有各的主意,一种是说鞑靼人凶残,挑中了姑娘,便还是由姑娘去。”晴月面目扭曲了一瞬,“呸,什么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