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哦,哥哥随意就好了。”阿陶笑得很乖。
不知道是不是伯爵喂给她的那块古玉的关系,自那以后,阿陶的睡眠时间明显减少了很多,平时看起来也活泼了不少。
【——你们会把她活活饿死。】
D伯爵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蓦地又毫无预兆的钻入了他的脑袋。
没来由的,卫宫士郎觉得浑身发冷。
……我会害死她吗?
害死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这个人。
“……哥哥?”
女孩的声音打断了兄长的思索,让他一个激灵从魔障中惊醒。
士郎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啊,没事。”
士郎笑着,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映入女孩的眼帘,让阿陶若有所思。
阿陶觉得兄长很奇怪,但是她本能的觉得不能细问,于是跑去找了这宅子里另一个大人。
卫宫切嗣虽然很努力地在充当一个父亲的角色——而且是肉眼可见的异常努力,但是他的确不适合照顾人。
他的格格不入是显而易见的,独处的时候身上还会透出一种孤冷枯寂的气息,令人觉得不适又畏惧。
他能用眨眼的速度组装出一把狙击却对厨房的瓶瓶罐罐束手无措,他的知识渊博经历丰富,但是对于某些常识性的知识了解的却匮乏到可怜,他拥有巨量的财富,穿的却是最朴素常见的衣服料子。
D也对她说过,切嗣之前应该做的事杀手或者雇佣兵之类的职业——而且是从小就开始的,这导致了男人那种深入骨髓的冷酷缠绕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形成了这个人所特有的气质和眼神。
阿陶推开门的时候,满屋都是古老的卷轴和古籍,上面的文字是晦涩难懂的华夏古文,女孩草草扫了几眼,这才把目光落在养父的身上。
切嗣叼着烟抓着头发,满脸胡茬的盘腿坐在桌子前面,对着一桌子的陌生古文抓耳挠腮,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切嗣,你在做什么?”女孩悄无声息地趴在桌子的一角,终于没忍住蠢蠢欲动的爪子,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养父硬硬的胡茬。
对于称呼这件事情,士郎已经开始试着改口,唯有阿陶还是从始至终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叫着切嗣的名字。卫宫切嗣不是计较这个的性格也不会多在意,他把嘴里叼着的烟卷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才转过头对着阿陶笑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这里的嘛,阿陶怎么想起过来了。”
小貔貅刚一张嘴,就先被对方身上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
于是谈话暂缓,卫宫切嗣双手掐着小姑娘的腰把她提起来,开门把她放在门口的走廊上,然后才在她面前重新坐了下来。“怎么了?”
“唔……”阿陶支支吾吾的,最终还是把腿曲起蜷在胸口,缩成小小一团,试探性的看着他:“最近你和哥哥都好奇怪。”
“是吗?哪里奇怪?”切嗣笑笑,声音温和,不大在意小姑娘的奇怪纠结。
阿陶从膝盖上方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自从D来了之后,你们两个都好奇怪。”她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哥哥总是会看着我发呆,”然后指向卫宫切嗣:“切嗣最近一直在看有关记载貔貅的东西。”
卫宫切嗣闻言怔然。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