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立刻扭着身子搂着源赖光的脖子,软着嗓子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不生气哦不生气,阿陶在这里呢阿陶没有走哦”,安抚下了从者暴躁的情绪。
——妈妈?
耳朵成功抓到了关键词,卫宫士郎瞬间严肃了表情,跪坐下来对着源赖光躬下腰身,匍匐在地:“在下卫宫士郎,那个……是的,我是阿陶的义兄,也是一直照顾阿陶的人,不知道您是阿陶的妈妈实在是太失礼了。”
被某句话成功顺毛的源赖光立刻平息了翻滚的杀意。
从者妈妈不但不生气了,甚至还有些心花怒放。
变回人形的阿陶在源赖光的怀里蹭来蹭去,最后被女人握着胳膊调整了姿势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环抱着女孩可以说是把她困锁在自己的怀里。
一个可以完美保护却也充分展露出过分占有欲的动作。
“那个……阿陶的妈妈。”
“什么?”
因为可以怀抱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于是也跟着露出了母亲一样慈爱而满足的神色,源赖光对士郎也稍稍开始试着和颜悦色起来。
士郎用力把头磕在了地板上,然后猛地抬起来大声的喊道:“能请您同意把阿陶和她的未来交给我吗!?我可以在这里向您保证,绝对会用我的一生永远爱护保护她的!”
源赖光依然保持着微笑。
只不过那笑容里莫名增加了可怕的阴影。
阿陶一脸的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兄长究竟说了什么话,源赖光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缓缓拔出了腰上挂着的童子切,站了起来:“……哪里来的小子,在我面前对我女儿‘求婚’,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诶?求、求求求婚……?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说我会好好保护阿陶所以……”
“妈妈!”女孩脆生生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源赖光:“如果你伤害哥哥的话我会哭的!”
“诶?诶?”源赖光站住脚步,焦急的和女孩解释:“妈妈只是要保护你哦!这么小就会和你求婚谁知道长大后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可是如果妈妈杀死了哥哥,我也会死掉的。”阿陶瞪大了眼睛焦急的解释,但她只说了一句话,后半截的理由却一点都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当初东木市的火灾之中,为了保护兄长所做的不仅仅是力量的觉醒,更是用自己的内丹保护了男孩的心脏才令他在灾难之后没有银发各种并发症成功活了下来,士郎的心脏死掉=内丹被毁=她会死,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在场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听说过啊!”这句话几乎同时从他们嘴里喊了出来,却看到女孩眨着眼睛软著嗓子反问:“可是,阿陶会哭不是比死更难受吗?……我不喜欢哭,哭的感觉比死难受好多,如果谁让我哭了,我一定会讨厌他很久很久。”
那种饱含童真的声音,仿佛代表着她口中的死只是小孩子印象中某种模糊的概念,源赖光稍稍松了口气,只道阿陶口中的“死”只是狡猾又天真的孩子拿来保护哥哥的话。
“御主不要讨厌妈妈好吗?”
“可是妈妈如果哭了,阿陶会难受会很心疼很心疼,妈妈却要杀死哥哥,难道阿陶因为哥哥的死哭出来的话,妈妈不会难受吗?”
阿陶垂下眼睫,声音中也多了失落的意味。
“怎么会——!?”源赖光扔下童子切,焦急却轻缓的抚摸着女孩的头顶:“妈妈会保护阿陶的,只是要保护阿陶哦!妈妈这么喜欢阿陶,怎么会舍得让阿陶哭呢?”
阿陶很乖很乖的笑了,她柔软的手臂抱着源赖光的脖子,细嫩的脸颊撒娇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摩擦着对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