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辉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继续,“说句实在话,这些年我对老太太算仁至义尽,住在高级疗养院,面对高昂医疗费,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明惊玉抬头,目光冷冷地看向明盛辉,“那是你应该做的,别在我面前演这套!明家也有我妈妈一份子,你孝敬我外婆天经地义。”明惊玉情绪外露,眼眶泛红,咬了咬牙,“明盛辉。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少不了我外婆家当年的扶持,没有我妈妈和外公外婆,你在四九城什么都不是!”
“你!”明盛辉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把她怎样,毕竟这是他永远都逃不脱又不愿面对的事实。
明惊玉很明白,这是明盛辉一辈子的痛。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靠明家起家的,她偏偏要使劲戳,让他永远承受着痛。
她就喜欢看他这样子,讨厌她入骨,又干不掉她的样子,真爽。
明盛辉最终把一团怒火压了下去,叹了叹气,放低姿态,“惊玉,什么时候你才能跟爸爸好好说一句话,才能明白爸爸的苦心。谢家不但在商界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在上头也是能说上话的人。谢家祖上和爷爷辈那都是跟着上面扛过把子的人,年轻一辈在黎海那也是呼风唤雨,正儿八经的世家豪门,爸爸是为了你好。”
明惊玉好笑,“别我打着为我好的借口来说事,从始至终不过是你想要攀附高枝而已,说这么好听做什么。”她不傻,非常清楚,明盛辉渴望攀附谢家,她对什么谢家的权势地位没兴趣,她偏偏不想他如意。
明盛辉了解明惊玉性子倔,没多说,“这份邀请函,爸爸给你放桌上了,你慎重考虑。你可以任性妄为,可以继续做你明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外婆的身体能不能等是另一回事。”
“你威胁我?”明惊玉美丽的眸子紧了紧,她不得不承认,明盛辉握住了她致命的弱点,明惊玉咬了咬洁白的牙齿,冷冷地说,“明董,你别忘了,我是明盛科技的股东之一,更是盛家大小姐唯一的继承人!你惹我不快,信不信我立马抛股。”
“明惊玉!你别搞忘了你究竟姓什么!你姓明,不姓盛!”明盛辉被她气得身体颤抖,眼眶泛红,“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这件事关乎你外婆的性命,不是你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时候!”明盛辉怒火压制了片刻,晃了晃情绪,“惊玉,你外婆的身体和股份孰轻孰重,你考虑清楚。”
明盛辉夺门而去。
明惊玉余光淡淡扫向桌面上烫金边的邀请帖。
明盛辉在外透过玻璃往里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知道外婆是明惊玉唯一的软肋,见面这件事是稳妥了。
明惊玉慢悠悠地翻开看,迎眼的是一手毛笔字。
那位黎海拥有至高权力的病秧子,一手毛笔字还不错,字迹挺好看的,行如流水,苍劲有力。
哪像个病秧子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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