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卢修斯说,“离末从小就和你生活在一起,现在突然分开,这个时候肯定是她最思念依恋你的时候,你现在去哄她,绝对比等她适应了一个人生活之后要容易得多——你不会要等她自己想通吧?”
“你疯了?”他飞快地踱着步子,“我听说华夏人向来对血缘关系特别看重,虽然说离末是你养大的,但是谁又能知道她最后能不能想通——就算最后想通了万一那是十几二十年之后呢?那时你可就是个老头子了!”
“我觉得你现在就是个老头子了。”斯内普不为所动,“老马尔福先生。”他恶意在‘老’字上加了重音。
卢修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潮红:“胡说八道!”他有些恼怒,“我才六十六岁!至多只能算中年!男人中年一枝花你不知道吗?”
“这么说来,比你小三年的我还年轻得很呢,”斯内普说,“我为什么要着急?”
“……”
“你不一样,西弗勒斯。”卢修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起来,“我从十七岁开始催你恋爱,结果没想到你就是根木头,喜欢那个伊万斯喜欢得那么死心塌地,人家死了你都想给她当个看坟的——好不容易你又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偏偏在最后关头又搞出这种幺蛾子……你的终生大事,我都快替你操心了五十年了!”
他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这事,如果晚两天被捅出来,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闹上两天也就没事了,像你现在这样,我都担心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见你结婚。”
卢修斯看了一眼似乎完全无动于衷的斯内普,握在手杖上的手紧了紧。
“算了,我去通知那些人取消婚礼。”
卢修斯满心无奈的走了,斯内普仍然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出于曾经作为双面间谍的习惯,他在留给离末的那栋房子的门上下过一个小咒语,当有人出入那张门时,他就会有所感觉。而从几天前开始,那个咒语就没有被触动过了。
窗外昏暗的光线明明白白地告诉斯内普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其实斯内普和卢修斯都清楚,除了离末想不通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在这段时间里趁虚而入,趁着离末最需要安慰的这段时间登堂入室,取代斯内普在她心中的位置。甚至斯内普还知道,就在离末身边,虎视眈眈的追求者从来不少。但不仅卢修斯没有提起这个可能,斯内普也刻意回避了。
斯内普在等他施在门口的那个魔法被触动。
而离末呢?她正在马路对面的那栋房子里画着设计稿,这样,她过几天就能通过把它们卖出去得到自己的生活费,再过一段时间,等攒够启动资金,就可以去注册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司——不得不感谢创业贷款这种东西的存在。
抬起头看了看街对面溶浸在黑暗中的房子,离末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想……暂且忘了他,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斯内普一等,就等了一年多。
相比一年前被爱情滋养得容光焕发的样子,现在的斯内普瘦了不少当他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穿过时,宽大的袍子飘飘荡荡,虽然仍旧气势惊人,却无端让人觉得他几乎已经心灰意冷,只有那双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眸子还像从前那样深遂,似乎毫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