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胧伤神,喃喃道:“姐姐..”
甄淼站在他不远处,冷声道“我只问你如今魏王是否已至郢都。”虞胧一眨不眨看着她一脸冷色,似有些受伤,嘴角似带了苦涩。“应是到了。”
甄淼眼尾冷冷地扫过他的脸庞。他果然知晓。便继续朝着月华殿的方向走去,甚至小趋起来。虞胧欲伸手挽留,而那顺滑的丝绸从掌心滑过,她身影渐渐淡去,心底失落。
前面便是月华殿,甄淼反而不敢靠近。她看到曾经华贵风光的月华殿如今却如此人烟稀少。她突然不敢进去,最后还是颤着手推开了门,进殿后看到里面的花草似是无人打理,地上的落叶灰尘无人打扫。
走了许久,竟然没有一名宫女太监。她到了内殿,深吸了几口气。想要推开门却又靠在墙边,泪珠划过眼角。她怕推开门便看到一副冷冰冰的尸体,更怕看到一双冷漠的眼睛。
在斜阳洒落在身上的时候,她听到屋内微弱的咳嗽声,终于推开门。看到这里依旧如以往般装饰,朝内走去看到白色的帐幔缓缓飘摇。
“父王,您来接我了么?”落佼月的声音传来,那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敢表达的喜意。甄淼一步步靠近,看到她双眼失焦看着自己。她的脸色如此苍白,神色憔悴丝毫没有以往的明艳动人,就像是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甄淼眼神破碎,颤声道:“佼月,我来了。”
“淼淼,是不是我父王让你来接我的?”她伸手急切抓住甄淼的手臂,仿佛把她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悲恸如潮水般涌来,甄淼忍下眼底的湿意,“佼月,不管怎样,记住你还有我。”她的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干裂的嘴角中突然露出一丝笑,只是那笑得让人心碎。
看到如同亲姐妹的佼月如此,甄淼心中不禁焦急。“佼月,你等我,我一定会问清楚一切。你等我。”
落佼月眼神低靡,无力道:“淼淼,不必了,一切皆是命数。”
“你先好好休息,等我。”甄淼说罢便转身离开,只是脚步有些凌乱。
出了月华殿,甄淼却迷茫起来,她现在要去找魏岘问他怎么处理齐王么。可是她又有何资格来问。
走在路上突然听到周围的宫女在议论魏王如今已回宫,又是一些如何倾佩魏王的话。甄淼自嘲,魏王深受各国人崇拜赞扬,可身居高位的人哪个不是手上沾满鲜血,踏着别人的尸体走上去的。
走着走着便到了承龙殿前,甄淼徘徊了许久。平日里魏王都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班师回朝后基本都会来到这里。
天色渐黑,春寒料峭。傍晚的风还是会让人感到冷意。甄淼站着双眸望着面前的恢宏壮阔的宫殿,周围的将士手握长戟,面色肃然,突然看到一身黑衣的周蒙从不远处的台阶下来,甄淼垂眸想着之前的场景,抬眸便看到周蒙来到自己面前拱手,还是一如既往平淡无波的声调“君上有请。”
甄淼的心突然跳了起来,他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很久。点头提起裙摆忐忑走上台阶。天色黯淡,阶梯两边的宫灯都亮起,把前面的路照得十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