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来,两家的规章流程也不可能是直接去领证的。
她立马明白, 这是段淮叙在应她说想要嫁她这话。
那天晚上她突然提起这个, 他还没有完全给她答复, 再或者说,这事没有下文了。
他的意思也是安定她心,表示是同意要与她定这门婚事。
小姑娘既是主动, 他肯定也要有所表示。
心照不宣的, 这事仿佛成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约定。
“那, 我到时候在剧院等你了?”
“嗯。到时地址发我就行。”
“那五哥还要不要听什么曲, 我大约会些昆曲, 你想听,我可以唱。”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愈叫人觉不出他情绪。
静谧之下,苏恩幼竟隐约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她忽然觉得这事有点暧昧, 私下打电话,又聊得那么亲近,好像隔着听筒都能听见对方呼吸。
无端的, 仿佛想到那日他身上的空旷木香。
他这人身上的香总在变, 珍华乌木,银色山泉, 那么下一次呢。他又会给她什么惊喜。
段淮叙只捏着手边手串:“你可知道,昆曲主流的是什么调。”
苏恩幼侧眸。
她自幼学戏,当然知道各类戏曲的风格与不同,像黄梅戏除了它的三大腔系,其重点也在服饰妆容上,花腔以演小戏为主,唱腔淳朴清新,其次还有平词、彩腔;京剧作为国粹,又称平剧,结合许多地方方言成就各个流派,评剧特点则是念白和唱词口语化。
戏曲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代代传承下来的独特艺术光辉不可或缺。
而昆曲,则端的是江南流水那种缠绵婉转风,大多,是唱情。她甚至能想到要是两人独处一室包间内,那……
“当然知道,而且我都说了我还会唱呢。”
苏恩幼又放柔声音:“好了,五哥既然是来我的主场,那当然要我这个东道主好好招待,到时候我再好好向您汇报?您就别问这么多了好吧。”
段淮叙笑了:“行。”
挂了电话,苏恩幼望着空寂的房间,轻呼一口气,心跳还有些无法平静。
莫名的,还在想刚才段淮叙低声笑的那两下。
不知是笑她,还是笑什么。
苏恩幼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有些用力过猛了,想要尽量表现得成熟一些,与他这样的沉稳男人并齐,可殊不知,年龄和阅历是装腔作调学不来的。哪怕她再怎么扮熟,在人家内行面前,一眼看穿小姑娘的青涩内里。
早已被看透。
她忽而有些挫败,也想到大哥说的那句:你以为段淮叙是什么能让人算计着,由他来帮衬别人的男人?
苏恩幼不免趴到床边打开手机,怀着心事刷了刷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