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段淮叙眉头很轻微地拧了下。
接着,他也听到了那一句,很压抑的、像小猫一样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并且就在客厅沙发上。
段淮叙伸手把客厅灯关了,只留了玄关很静谧的一盏小灯,光线昏暗,却能令他看清她。他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西装外套随手搁置在沙发靠背上,却也看到了沙发上的那一幕。
苏恩幼只穿了一身睡裙,人是深眠的,却又眠得不那么安稳。
她像在跟人起争执,梦里在打架,上下眼皮不停阖动着,很不安稳。可她又满额头是汗,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做什么累极的事。也可能确实是累极了。
段淮叙就看着她一声声喊着五哥,偶尔又是他的名字。
声音很轻,也很压抑。
事实上,不管梦中是多激烈震撼的场面,人外部的表现却永远是很轻微的,哪怕她是情动,可也是很轻微的,顶多是如小猫一样的轻咛。
段淮叙也意识到,她是在做那种梦。
并且是和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视线也晦涩了一些,轻轻拉过一旁的椅子,看着还在梦里挣扎与毯子作斗争的恩幼。
羽翼一般的睡裙穿在她身上,印衬着窗外的月色,美得不可方物。
他喉咙忽然也像有点干。
轻轻攒动了一下。
他没有吵醒她,而是慢慢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有点燥动,拿过旁边烟盒,磕了磕,指节轻抽出一支烟,细长烟管夹在他手中画面很是好看,可他却是静静看着她。
打火机砂轮声音刮过,烟点燃,含到嘴里。
光影暗淡的房间,一明一暗,他背脊微靠,看着那幅画面。
像有预感,也像骤然从万丈悬崖跌下。
苏恩幼颤栗一下,人也忽然醒了。
醒来时,整个人像大战过一样。身体很空,心里也很空,她虚幻地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又是一次了。
以前青春期会有这些事,是因为年纪尚轻,可是现在,她老是指定人物梦见。这就很不应该了,可是,也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过火。
连她清醒后也有些迷幻,甚至觉得刚才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这也太离谱了。
苏恩幼满头是汗,也耗费了很多精力。
躺了一会儿,她准备起床去重新洗个澡,把身上这种湿漉黏腻感给洗掉。
可是起来就看见坐房间里的人,段淮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就坐在她正对面的沙发上,桌边放着烟,烟灰缸里也有灰,他腿交叠着,身上衣服都没换,出门穿着西装回来也是,他视线就静静看着她,像是完全没在意。
那一刻,像有什么突然袭击了苏恩幼。
她心头咯噔一下,血也直接凉了半分。
刚刚还沉浸在慵懒情.欲里的人,此刻却霎时清醒,也下意识坐了回去,手指有点尴尬地,甚至无意识捏了捏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