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自己的思绪,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指节。
他要起身的动作一滞。
恩幼只敢看着被子,也轻声说:“五哥。”
像是意识内固定的行为,也像这段时间,构想过好多次的。
她手指慢慢前沿,抓住他腕骨,又慢慢前移,探进他袖口里。
像试探,却又像暗示。
之后,指腹停在那儿,停在触碰在他腕心的位置。
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抬眸静静盯着她。
“其实,我好像总是喊你五哥,可是又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你是我很亲密的人的。”
她指腹很轻地微微打转了两下。
也像她犹豫却也颤抖的动作,抬眸,平静视线像投入一潭很深的热池。
“但我现在喊你,是发自内心的。可不可以陪陪我。”
“陪你什么。”
她咬了咬唇,也撑着床面起身倾贴到他那儿去。
段淮叙看着她,也看着她凑近自己。
男人身上冷冽的松香很迅速地袭来,犹如冬日的路面,也像晚夜露珠,她单手扶住他的肩,人半坐到他身上去。
怀里是陷入的,他单手扶住了她,没有拒绝她动作。但,也没有很主动。
他好像意会过来她的某种情绪。
只是等着,感受着,也做好他该做的。譬如关键时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人。
像是费了极大气力才做完这些的,恩幼靠在他身侧,手臂环住他的腰,也抱住他,埋首贴进他颈间,也如呼吸很不平稳的,轻轻嗅取着,感受着。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她也感觉,自己胸口好像有什么跳着,跟他贴着,她也要无法控制自己情绪。
是这种感觉了。她回去家里好多次也想起过的,和他抱着的感觉,他身上气息的感觉,还有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的感觉。
她就保持这个姿势附在他颈间,轻轻说:“五哥。”
夹杂着她呼吸柔软的声音,只有他听得见。
在他耳根后响起。
他感觉自己后背好像被什么麻了一下。
不明显,但有。
“嗯。”
她手指蜷了下,却像更难以忍受:“我好想你。”
“嗯。”他也只是应。
缄默一下,又问:“想我什么?”
“想抱你。”
“嗯。还有呢?”
“还有,特别特别想跟你说话,也想触碰你,从那天开始。”
“那天,那天是哪天。”
他又像变回了那个只会反问,勾引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