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他也收回手,看向她。
只看着她的脸,问:“你不难过了?”
恩幼还是头一回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成这样,也是他面前这样。事实上,这个年龄闹这样的事让人看见,哪怕是他,那也觉得羞愧的。
即使,在关键时刻她情绪崩塌之时,他的应对反应很好,他的一切急救措施,说的话,每一个地方都踩在她的细节点上。可就是这样成熟的处理事情能力才更叫她羞愧。
让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倾泄显得很不应该,很不成熟。
“抱歉,说实话我在外面不该这样。不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出门到了社会上,也不能太任性,也不能碰到事就着急上火就哭。对不起。”
段淮叙:“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事实上,这也不算是社会上,事情还没有上升到那个高度。你的身边都是你的家人,我们是你家人也是亲人,有权利和义务接收你那些情绪的。如果有情绪就发泄出来,发泄之后,一些事也就过去了。”
他越这样说,令恩幼心中越不能平静。
她看着眼前男人,他还是那么理智,可是,他又那么细腻。
她要是按照以前处理方式,大概刚刚应该会在另外一辆车上,可是有他安抚,她还是与他共乘了一辆车。
即使往前设想,或许哪怕她真的赌气上了另一辆车,或许他也会跟随着,一直在她身后陪伴着,之后,他们还是会有其他方式和好。可是,哪一项都不如直接把话说清楚更好。
她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靠过去抱住了他。
她没有什么别的可讲,只说:“谢谢你。”
见她情绪完全安抚好了,段淮叙也伸手,慢慢揽住她的腰,脸也靠近过去贴着她头发。
他说:“怎么今天没有唱秦淮景?”
她说:“琴坏了。”
“有人针对你?”
“嗯。”
他想到什么,心中也自是知道一些人,没问是谁,只说:“要我出手么。”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一点小恩怨吧。”她想着,其实当时她也没在意这件事,只是,到底是一个摩擦。
“嗯。我今天可能不过去,这边还有一些事,只是送你去机场。你到了以后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嗯?”
恩幼就知道,他刚才说的那句去机场,只是为了送她。
知道她一个人肯定会有情绪,肯定会难过,所以想及时安抚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贴着他肩膀,抬头亲了他唇一下。
“谢谢你。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刚才那样解决,或许,我今天都要难过一天了。”
他怎么会不知。
就是因为太了解恩幼的性子,她生气或是有情绪的时候,就愈是不能让其放任着。
要解决,要商讨,要第一时间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情和感想。所以,今天除非是她情绪变好,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离开。